她用的“满意”,不是“高兴”。
阮墨兮凝神片刻,似乎难言,半晌答
“不瞒先生说,六姐姐嫁去祁国,从未有过只言片语回来。从前一年还入宫两三趟,现如今是彻底不往来了。父君偶尔提起来,”一顿,“不高兴得很呢。”
“她已经遂你父君的愿去了祁宫,回不回只言片语,选择在她自己。”竞庭歌灿笑,饶有兴味,“你们希望她回什么只言片语?”
阮墨兮怔半刻,似没想通对方为何作此问,“自然是家书。”她答,“各国远嫁的公主贵女都是被允许定期回传家书的。”
内容经过拆查的家书。
竞庭歌盯她半刻。如果是唱戏,功底未免太好,连自己都瞧不出破绽。
千里迢迢来了蔚宫,阮佋竟然什么都不教?至少打个底吧。
“她昔年在蓬溪山便从不传家书,如今为何要传?”遂继续盯着对方,继续灿笑,“当初要送女儿去霁都,崟君陛下选她不选你,对你和姝夫人便没有说法?”
阮墨兮依旧盈盈然,盈盈然里带出三分尴尬,“在我和六姐姐的事上,父君确实偏心了些,此一项,连母妃和本宫都常觉不过意。”
动听话当真一套又一套。竞庭歌心下冷笑。
“那时候决定嫁六姐姐过去,父君确有说法,大概意思,”她停一停,似在措辞,“祁君陛下自是千般好,但祁国后庭注定要热闹过头,本宫去了,未必,”而就此顿住。
未必能如今日在蔚宫般占着这么大一份荣宠。
还是中宫位。
竞庭歌了然。“是偏心,也是审时度势。”她冷笑出声,搁了筷子,“祁宫是个修罗场,仅仅精通后庭存亡道是不够的。”且后庭之争就那么回事,小家子气,她和阮雪音都很瞧不上,“顾星朗那个人,一般女子降不住。送你去,阮家未必有今日态势。”
“先生是说,”阮墨兮目光熠熠,“祁君陛下果真对我六姐姐言听计从?”
“皇后隔三差五来找我,就是想知道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