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不成。镜中所见依然黑洞洞,一片漆黑,还不如离远了看。
她失笑,收起长管,仰头望星发现时辰不早,转身往回走。
依然没有打更人。整个深泉镇寂静如山间,鸟鸣响起,轻柔“呜”声扬,紧接着一串低哑短叫,又闻一声尖而颤的“喂”。阮雪音竖着耳朵听,会心,该是雌雄领角鸮在对唱。
这里很偏么?领角鸮生活在深山阔林间,白日躲藏,夜间行动,如今热闹城郡里很难听到它们鸣唱。
未时才从夕岭出来,哪怕一路未歇,总共行进也就不过三个时辰,能走多远,能有多偏?
一路走回客栈,难遇行人,进了厅堂,掌柜的已经不在,一名小厮正自安置桌椅,厅中灯柱只剩一盏。
“夫人回来了。”性子倒明快,见人进来,回头笑招呼。
阮雪音怔了怔,旋即反应那掌柜的唤顾星朗公子,自己与他住一间房,也就被默认是他妻室。
“夫人”此唤,不算错。
他们知道他是谁么?
还是说,他们本就是他的人,此刻对方口中“夫人”,唤的实是,珮夫人。
“嗯。”却未露半分思绪,她微笑,顺口问:“这是要打烊了?”
灯稀而桌椅尽收,一幅偃旗息鼓模样。
“是。时候差不多了。”小厮笑应,拿一块“打烊”挂牌至大门外悬起。
按理说客栈是没有打烊时间的。一天十二个时辰,总有旅客入住,夜里哪怕关门也有人值守,以便接待,更不会如其他商铺般挂出“打烊”告示。
“你们倒不着急做生意。”
“我们这儿偏,”小厮回,笑得爽朗,手上伙计不停,穿梭于柜旁架前拾掇,“不在驿道上,又不处大城郡周边,一年也没多少外头人经过,深夜来住客的情况,少得很。”这般说着,不知从哪里抓过来抹布开始擦柜架,
“且我就住一楼院儿里,若有人敲门,听得见。”
“你们不用等他么?”
顾星朗还没回。她也不知为何问出来这么一句。
那小厮也有些愣,“您说公子吗?”
阮雪音观他神情,那脸上愕然之意分明是说你不知道?
“嗯。”她也不慌,徐徐再道“吃完饭他径直去了,也没说何时回来。”
“公子出门自有掌柜的陪同,”那小厮竟不像是要瞒,“办完事也同掌柜的一道回,无须我们应门。夫人宽心。若疲累,早些歇息便是。”
“他会回来很晚么?”
“这就不知道了。”对方挠头,“我们这些做工打杂的,哪里敢多问。”
一时像内行人,一时又似毫不知情。
寥寥几句问答,云里雾里,阮雪音莫名,并不纠缠,想了想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