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我对女人的了解,尤其宫里居高位的女人,”他声音变得低,被午后热风裹进室内,
“我若是她,就会这么做。先取名节,再取性命。然后将名节和性命一起摊开给天下人看。对女子来说,没什么死法比这种更惨烈了吧。尤其你这种名动天下的,”
宠妃。
他没说出来,一如既往谨慎。但屋内三人都懂了。
只是这样一番话,实在隐晦又莫名其妙。待人走远,顾淳风眨眼
“他在说谁?”
阮雪音也没完全听懂。白后?
这般清楚她行踪,这般稳准狠的杀局,这般人多势众环环相接,确实最可能是本国势力。且极可能是皇族势力。
“昨晚那些人,”她转而问沈疾,“倒这般难对付,你都追不上。”
早先淳风说,沈疾拦路、上官宴顺利消失之后那群人立马掉头分散撤离,中箭者有死有伤。没受伤的不好追,以沈疾实力,受伤的也一个都没抓到?
沈疾微启口,欲言又止。淳风一咳,“那个,嫂嫂,我的错。我不是趴在旁边嘛,又在屋瓦沿儿上,看人跑了也想起来追,踩滑了瓦片,他忙着捞我,这不就,”
失了时机。
阮雪音暗无语。这种时候,不会功夫确是碍事的。回去之后也让顾星朗教几手?
“受伤那些,当场自尽了。”沈疾道,“其实若分毫未耽搁,也来得及阻止他们吞药。”
“知道知道了。”顾淳风撇嘴,“下回你就让我掉下去,摔断一条腿或者直接瘫了算了,反正你养,后半辈子你受罪,我又无所谓。”
沈疾干咳。阮雪音傻眼。进展很快嘛,无怪顾星朗同意她跟来。
“但死人,属下也带回来一个。”沈疾沉声,“夫人要不要看看?”
以昨夜所述时间计,到此刻,人已经死了逾八个时辰。
会有些骇人。阮雪音心知身为医者不该怕死人,但她还没有真的见过死人。
尤其这种死后好几个时辰未作处理的人。
上官宴嫌晦气,更烦有气味,人被停放在东北角一间窄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