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我也没说是他的。但他在这里多半有人。”上官宴伸手至阮雪音面前琉璃盘中拈一颗葡萄往自己嘴里扔,
“他一开始来最欢楼是我带的。后来回回我做东,他远到是客,只管享乐。”
这些在临自时就提过。阮雪音心下无波澜,只蓦然反应回祁宫之后竟忘了就此事逗那家伙。
“他喝不倒,从来也不醉。有几次我醉得不省人事,隐约见他出去,半柱香后回来,只作无事发生。”
“你都不省人事了,如何还能见他出去又等他回来。”
上官宴轻咳一声低笑。
“你也是装醉,想看他出去找谁做什么。”阮雪音继续。
“别说破嘛,伤感情。”
“所以是谁?”
“不知道。反正一个诗扶,一个晓山,每次他来都点这两个,三四年了,从人家十四五岁点到了快二十。还有就是苏晚晚了,你有耳闻吧?最欢楼近年头牌,平日里都她挑别人,唯独那小子来,人家是主动弹琴献曲,连我都得沾他的光。”
“他倒是对晚字情有独钟。”阮雪音随口道,开始纠结是否要会一会这几名巾帼。
上官宴却被此一句随口逗得直想笑:“有言在先啊,诗扶和晓山都只是陪酒,晚晚就更不用说了,清倌人,止步于弹琴献曲。他没碰过这里头的人,反正我没见他碰过,你别回去兴师问罪闹得他提剑来砍我。”
哪有这功夫。阮雪音一心盘算,不确定是否要在这节骨眼上打草惊蛇。
“话说他为何急要你回去?还发国书这般阵仗。”见她出神,上官宴再道。
“不说了么,淳风大婚在即,我不能不到。”
“真的?”
阮雪音也不确定顾星朗是否因猜到了阮仲的事所以不想她再留,终归粉羽流金鸟去了还没回。
“我先走了。”
“最欢楼不探了?”
“他老跟这三位往来,你能看见,所有人能看见,说明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剩下那么多姑娘,还有鸨母和杂工,我没时间一个个找。他在锁宁城的网罗,我还是不碰为好。”
“那怎么救竞庭歌?”
“不救了。本来就不关我事。”阮雪音起身,低头又问:
“上官相国哪边的?”
当今蔚君还是肃王慕容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