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她动身去了封亭关,当着万千兵马拿出绝无仅有的所谓物证。
“经年噩梦一朝了结,自然睡不好,百病重袭,可怜太子一颗赤子心。”顾星朗道,朝阮仲、阮佋分别一颔首,
“竞先生所言甚是,说起来太子亦算朕的兄长,既然来了,理当一祭。”
时近傍晚,天将黑未黑,车马分载着三国皇室陆续往凌霄门去。上午金玉驰被拉回皇宫,方才又被太子妃驾着出来,此刻自然仍由其正主乘坐,阮雪音没了车辇,只得骑马。
顾星朗邀她上奔宵,她本觉太高调,一忖有话须得说,入宫后都不见得再有机会,遂应了,照例坐他身前。
“方才你不该替我解围。”阮雪音低声,“太子妃指我,便让她说下去,是否意图把太子之薨赖在我身上,我很想知道。”
国君们驭马在最前,距离阮仲、慕容峋都不远。顾星朗声也低,本就环人在怀,稍倾身便到了她耳畔,眼睛却继续望前方,
“太子妃又是什么幺蛾子。”
“说不好。盛传她是姝夫人远亲,最欢楼一役,我深觉后者也同药园有关。”
顾星朗浅动眉心,“真是好大一盘棋。”
“苏晚晚怎么回事?她那副面具,”
“不是我。”顾星朗淡声,“若知你母亲内情哪怕只言片语,我也会先告诉你,不会直接拿出来用更不会让你和其他人一起后知后觉。”
“那你原本让苏晚晚献舞是,”
顾星朗没声。
阮雪音蓦然回转头,“你是要——”
“嘘。终归没成,如今看来也不影响。人太多,意外太多,阮佶薨逝就是突发状况。”
“你这回,没打算把崟国怎样吧。”
“有仇报仇。”
无话可说。在阮佋生死上她本就矛盾,如今多了苏落锦这道缘故,更理不清。
但照数日前封亭关走向,“有仇报仇”四字总还是叫人放心的。
“苏晚晚姓苏,确不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