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事都办了仇都报了,为何不行?”
“先回霁都。等彻底稳下来,一定让你去。”去秋她就说过想同沈疾去祭拜阿姌,算是大婚前交代,“回去挑个良辰吉日把婚礼办了,开春之后你们出发,我说到做到。”
顾淳风默半刻,小声问:“现下还不稳么?”
车外叫嚣呼喝与推搡声初如蚊鸣。
渐渐大比蝉声,然后越来越近,马车停下来。
“是锁宁城的百姓。”沈疾到了车前,隔帘轻声禀,“临近城门,有来自其他城郡的也说不定。”
“绕城车道,按理说没多少居民。”顾星朗淡声。
“是。该是等在这里的,说不能让祁蔚就这么带走圣君和整个阮家宗室,是为国耻,要求留人。”
“他们的圣君欠了我顾氏的命,还是杀的国君储君!”顾淳风怒从中起,“能活着颐养天年已是大赦,若非如此国战早起,这些愚民心里没数么!”
“乱民。恐都不是锁宁城民众的自发。”顾星朗没情绪,“否则事出已经两日有余,怎会在出城时突然闹起来。”
“君上所言极是。”沈疾依旧低着声量,“臣方才察看了一阵,有人混在其中挑唆,两头发难,该是谋划好的。”
“有高手么?”
无人应答,沈疾身影倏忽消失。车外响动愈演愈烈,兵刃相接声四起。
“有。”好半晌车前复响起来沈疾回禀,“会不会是崟君——”
不会。此时最盼着阮氏全族被带离崟国的就是阮仲,最想阶段了结三国争端的也是他。
不想了结的是阮佋。
还有竞庭歌。绕这么大圈子,最后除了为蔚国避祸没有其他所获,以她激进必不甘心。
什么谋划呢。
“刀剑无眼,人群中又混着高手,”沈疾帘外沉声,“君上要不要——”
“先不要。随我去找阮佋。”顾星朗起身,又向淳风,“车里呆着,不许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