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不为打架,策略罢了。”
阮雪音拿过衣衫外袍一层层往他身上套,手笨又兼顾忌伤口,慢得很。时值冬日,行头也多,她从上到下前前后后地钻,拉衣襟系衣带,身上香气一头青丝连同十指也从上到下前前后后在顾星朗身上钻。
更衣毕,两人皆有些上不来气。阮雪音观他调息,忙问是不是腰带系得太紧。顾星朗绷得厉害,摆手,只说口渴,叫她倒杯水过来。
一切停当再出发已近黄昏,阮仲在雅邸大门前相送。“刺客之事会尽快拿出说法。待我这边事毕,再来霁都拜访。”
他看一眼阮雪音。
顾星朗才不想他来拜访,不应这句,平声道:“时局之题,稳扎稳打为上。青川有四国,当下冒险,不是最智之选。”
阮雪音太熟悉顾星朗语气言谈,也便听出了这话的弦外音。
他是在怀疑阮仲?
轱辘轻滚,阮雪音坐进了竞庭歌的车。
“不用照料夫君么?还在崟国境,有一便有二。”
“再有下次,”阮雪音盯着她。
“你便杀了我?”
“你倒坦诚。”
“我说不是我你信么?莫说你,我听到喊祁君遇刺的时候都以为是我。怎么想都是我啊。”
“我想不出谁比你更有动机。”
竞庭歌冷着脸,“你夫君受了伤脑子不好使,你也被这一箭吓丢了魂儿?”她一副情字误人的嫌弃模样,
“师姐,说好的上官夫人在锁宁城等我们,苏晚晚也戴着面具点了火,你信誓旦旦同我讲老师必也会现身,如今我们都要走了,她们人呢?”
阮雪音如遭冷水泼。确被顾星朗遇刺蒙了脑子,也被时局变幻阮家前路和自身处境之矛盾乱了心,竟将此一项丢到了棋局外。
老师要一个结局,希望自己和竞庭歌帮她看。
换句话说,如果她对结局满意,很可能就不会现身;不满意才会继续背后推手,直到等来她,应该说她们,想要的结局。
如今是何结局呢。崟国易主,三百年阮家被逐出锁宁流放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