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水没茶顾星朗还是呛得不轻。“你,她,”边咳平气息,“她本就是我的人,跟你们两个怎么一样?”
顾淳风闹不下去,扑过来地上一跪拽了兄长衣角,“九哥你就让我去军营!不就是护驾领兵保家卫国助你统一青川,我也做得到!”
顾星朗自问听得懂世间哪怕最高深的言论,也自问没搞明白对方此刻逻辑,“这些事有人做,多的是人,不需要你一个公主上。”
同婚事又有何关系?不是该来求无论如何要嫁,非沈疾不嫁?
顾淳风正色厉声:
“他不是要护驾领兵保家卫国助你统一青川?不是据此自认随时有性命之虞所以不想耽误我?那我同他一起。同样目标,都有性命之虞,并肩作战便是,无谓谁给不了谁安乐。”
简直鬼才。
饶是顾星朗也不得不服。
“九哥!”
“没有这样的规矩,更没有这种事。跪安吧。”
“九哥空置后宫只要嫂嫂一人是哪里的规矩?如今祁西南北划治挂祁妃蔚后的名目,又是哪来的规矩?九哥你一个天天年年破规矩要改换日月的人,为驳臣妹的请倒不惜讲起规矩来了?”
辩才也是精进,阮雪音教的好学生。顾星朗没话说,半晌道:
“姑娘家入军营不便。”
“我又不住那儿!”
“堂堂公主金枝玉叶竟要从军,我大祁是没人了?”
“九哥你这是瞧不起人,看轻女子!我马上写信给嫂嫂告你的状!”
“有本事你——”
她真有本事,是他没本事。顾星朗气短,不情不愿改口:
“有本事你让她月末就回。月末回了,许你一试。”
远在宁安的阮雪音刚讲完课,正坐在小院偏室牛饮解渴。信件送进来,她颇诧,倘是顾星朗的不会这般草率呈递。
月末怎么回得去。他明知道。这般叫淳风使力不过为了打发她。
入军营与自己这有名无实的头衔也是两码事。祁西如今的治理之法是从权宜,漫长革新之始,由虚名往后慢慢撬;显然淳风若真有此心,也不可能一步到位,也需慢慢撬。
更别说她的这颗心,起始不为家国,儿女情长罢了。
也真是伟大的动力。阮雪音诚心这么想。太多时候情比大义更能驱动势与能,她经历越多,越加分明,叹为观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