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雪音便在连续触碰中睁了眼。
“看到了么?”他的脸撞进眼帘,她脱口问。
“不是在这里。”顾星朗柔声答,稍挪视线。
阮雪音侧目发现孩子在,笑开,“我再看看。”说着欲翻身,不太能。
“别动了。”顾星朗忙阻,“都说像我,一模一样。”
女儿初生多似父,但一模一样未免过其实。阮雪音转头细细看,“这么小还闭着眼,哪里看得出。”
顾星朗知她不服气,低声道:“素来是我出力多,自然传承更厉害。”
阮雪音一怔,虚抬手锤他,“往后在女儿面前可不能乱讲话。”
顾星朗捉住她手一吻,“我有分寸。”
殿门虚掩,隔着帷幔屏风,此间格外暖宁,只余三口之家融融。“是女儿,失望么?”
“为何这么问?”
“不知道。总觉得你更希望是儿子。”
顾星朗笑里有叹,“更希望是儿子,多出于功利缘故。今年你我要大婚,你要行封后礼,虽说无论皇子公主都不影响一应安排,嫡长子的名头,终归比嫡公主要响些,届时你顶着凤冠走那白玉长阶,气势也更足些。”他一顿,
“现在也是一样的足,于我是一样的。至于他们,传统如此,无谓在意。”
这些事他一件都没同她商量过,提都没提。
她怔看他一时不知该怎么回,半晌张嘴:“大婚?”
顾星朗刮她鼻尖:“明媒正娶,册为皇后。我欠你婚礼。一个女子家,于这事倒不如我上心。”
阮雪音有些懵,笑也不是,“因你动辄妻儿挂嘴边,我便——”
“便忘了你我未拜天地?”
该是产后失智,她再次没了回应术。
“早已当成妻子是真的,拜天地燃红烛洞一回房也是必须要办的。待你身体恢复些——”
“日子定了么?”
“有几个拟定的。”
“挑最晚的。”阮雪音忙道,“多恢复些时日,做新娘子也漂亮。”
顾星朗至此刻心满意足,什么都答应,“我的小雪是愈发俗气了,生孩子怕丑不让看,大婚礼要美不惜拖时间。”
阮雪音由他打趣,“长河漫漫不知哪处拐弯,正历的,自要把握至最好。”
一个月来他们当真没讨论过任何。
那些过去时常讨论,半认真半猎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