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峋也停思忖,“最近都在休养生息,朝中事务确少。但科考一项不继续使力了?几日前你上呈的那些治策谏议,不争取推行了?”
“自然要。至于科考之议,既然阻力来自世家,因势利导还是釜底抽薪,我会从靖海侯府着手。今日寒暄既毕,明日可入正题。”她定看他,“待这些告一段落,还请允准臣赴北地。”
“那该夏时了。”慕容峋稍盘算,“可以。算起来我也有年头没去过,上一回还是为亲王时。”
竞庭歌眨眼,“君上无谓同行吧。”
“许你看不许我看?”
竞庭歌无言以对,回身重策马。蹄声起落在草地间星夜下,听上去软乎乎又毛茸茸。她本想问白日里那句“没意见”究竟是何打算,怕他掰扯旁的、再借春夜旖旎说些有的没的,终缄口。
慕容峋却在二驹绕乌茵盖小半圈后主动开口:
“我就一表态,没真要纳她入宫。霍骁若够识时务,便不该在两个儿子都受重用的情形下还塞女儿到我身边。今日那不甚赞同的反应,才是为臣之道。”
此人确进益了。竞庭歌颇满意。其实这般任用霍启霍衍已经不妥,奈何他三人是少年知交,慕容峋初登大宝时必得在要职上放最信任之人,也便无从选择促成了今日局面。
还是霍骁既知最后登大宝的会是慕容峋,而早早安排两个儿子与之结交呢?如果先辈们所谋乃同一局,哪怕不约而同。
边境家训之前她并不把顾星朗阮雪音在疑在查真正放心上,那之后却是如陷泥沼出不来了。
“既如此,许霍未未从戎是个两全之法,正与蔚西女课呼应。”
“只不知她愿不愿意。”
“愿意。刚同我说了。”
慕容峋心情越发好,“游说得这样快。”
竞庭歌没转头亦知他笑意荡漾不可直视,肃声道:“她说的是,愿意从戎立功业,也愿为妃伴主君,两者各行其道。还说打小倾心于你,此番请入宫,乃遂夙愿。”
慕容峋一时未明这打小倾心从何说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