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倒是很快便能问嫂嫂。
谅她们不敢自行其是。
“你刚说她叫什么?”淳风再觑苏晚晚。
三人离开最欢楼到霁都,刚入宫时改过名。后来顾星朗说叫不惯,便御赐了“新名”,实则是恢复了旧名。
“回殿下,晚晚。”苏晚晚自己答。
“哪个晚?”
“傍晚的晚。”
淳风稍反应,旋即冷哼,心道带“晚”字的人她都不怎么喜欢,无怪与眼前这个不对付。
遂摆摆手让她们自去,继续朝灵华殿走,却又在半途遇上小漠。
沉稳全无,满目惶惶。
“怎么了?”平素嫌他少年老成,真在这当口瞧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她又烦得很。
“姐姐你可回来了。”顾星漠一反常态,上前挨她极近。
淳风便知有话,拉着他避开人走去前面,“说。”
“九哥要禅位给我。若非嫂嫂更快一步,”
后头的话他不知该怎么说,却也无须说了。
顾淳风定在当场,一时更加有数,飞奔回灵华殿梳洗换装,天黑不久,到了幽兰殿大门口。
戍卫重重,皆神情戒备又目光渺渺。
见到公主,侧身放行,淳风便知是九哥已传过令。
这大外圈的殿宇,她幼年调皮捣蛋时偶尔会来,能进的都进过,却有那么几间,永远进不去,幽兰殿便是其中之一。
当时带她的乳娘说,这殿里曾关过疯妃,不祥。
她因这句话想象过里头情形,约莫就是残破的瓦,漏风的屋,蛛网密结,灰尘厚积,甚或还有一些怪声异响——她听乳母讲过冷宫,默认住过疯妃、无人能进的幽兰殿也算冷宫的一种。
殿门半开她刚看第一眼,便知是想当然了。
这殿宇很旧,但并不破;庭中草木疯长,自因多年未经打理,却释放着某种灵气逼人的生机,穿过夏夜暖风扑面而来。
嫂嫂就蹲在那暖风里,拿着剪子正修理一丛草,提灯陪在旁侧的似是碧桃。
淳风再迈两步,主仆二人方后知后觉转头。阮雪音眯眼辨一瞬,露出笑容,放下剪子站起来。
淳风小跑过去,拉住阮雪音双手,“嫂嫂。”
阮雪音打量她片刻,只觉肤色又黑了不少,人看着也疲惫,“辛苦你了。”
淳风便有些哽咽,摇头道:“我有负嫂嫂重托,没能——”
“进去说吧。”阮雪音怕听似的,及时打断,“坐下慢慢说。”
淳风低头看一眼她正打理的那丛草,原是兰花,然后发现庭中大片大片皆是兰花的叶,再仔细些瞧,能依稀辨别叶与叶也有不同,该因品种相异。“幽兰殿是这个意思啊。”
阮雪音弯了弯唇角,表示认同。
“嫂嫂你要继续弄也可以的,我陪着你,边弄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