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隍大人让左某告诫道长,安临城乃是城隍大人的管辖之地,还请道长约束好你身边的这位,莫让他在城中伤人。”
说完,左刑目光看向黄虎。
黄虎也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目光不愉的说道:“俺自从跟了大先生……”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杨逸抬手阻止了,只得悻悻的坐在凳子上,表情不愉的看着左刑。
听到这明显警告的话,杨逸继续吃着饭,语气淡淡的回道:“还请左壮士回去告诉城隍,贫道的坐骑,就不劳烦他费心了,我自然会约束与他,他也不会无故伤人……”
说到这里,杨逸放下手中的碗筷,话锋一转,继续说道。
“倒是城隍自己,他若如此在乎此城百姓,那贫道倒是要问问,十几年前,此城冤魂无数怨气冲天时,怎么不见城隍出来处理那些冤魂?
难道这不是做为一个城隍的职责嘛?
现在贫道不过是带着坐骑路过此城,在此地歇歇脚,他就迫不及待的要出来显示城隍威严。
难不成他是觉得贫道修为低微,好欺不成?”
说到后面,杨逸神情肃然,语气也变得不客气了起来。
本来他对此地城隍就颇有微词,如今听到这告诫的话,心中更是不爽了。
若是不强硬一点,别人还以为他软弱可欺。
闻言,左刑也不知如何反驳他,因为他压根不知道十几年前发生了何事。
对于杨逸话语之间的不客气,他也没多说什么,只是抱拳道:“左某话已带到,就先告辞了。”
杨逸点点头,也不留他,刚开始还以为这左刑找自己什么事呢,没想到竟然是为此地城隍带话而来。
如今闹得不欢而散,他在留下来,俩人也不知说些什么,还不如趁早离去的好。
待左刑走后,黄虎脸上露出担忧。
“大先生,这里是那城隍的地盘,如今咱们跟他闹僵,要不要连夜离开此地啊?”
杨逸沉吟片刻,回道:“不必,我倒是想看看这城隍能奈我何!”
客栈外的大雨沥沥淅淅,雨水顺着沟渠屋檐而下,落在地上溅起涟漪。
大堂内人声鼎沸,各路客人来来往往,进进出出,俩人吃完饭后,便回房休息。
另一边,左刑在离开客栈后,一路踏着青石道,过街串巷,来到一处庙宇门前,走了进去。
这座庙宇不大不小,墙体用砖头砌筑,门前立着二根红色的柱子。
柱子上篆刻一副对联。
左边:“做个好人心正身安魂梦稳。”
右边:“行些善事天知地鉴鬼神钦。”
中间横批:城隍庙!
走进大殿内,正中供奉城隍坐像,左首为文判官,右首为武判官,次为日巡与夜查,日巡,夜查以下为八皂隶。
城隍神像的第一对立柱,悬有对联“威灵显赫护国安邦扶社稷,圣道高明降施甘露救生民”以赞扬城隍神的功绩。
第二对立柱上悬“刻薄成家难免子孙浪费,奸淫造孽焉能妻女清贞”的对联以警示世人。
大堂正中,悬着一块匾额,上写着“牧化黎民”四个大字。
神像前,点着二根烛火,三根香,几盘时令花果当做祭品。
大殿内火光明亮,青烟袅袅,青烟随着火光冉冉升起,向着四周飘荡,大殿中透着一股浓浓的檀香味。
左刑来到城隍神像前,抱拳对着泥塑的神像,说起了杨逸在客栈内的回答。
随着他的叙说,大殿中渐起微风,抚动红布随风飘荡,拨弄发丝飞舞。
待他说完后,大殿中响起声音:“嗯!吾已明了,你去吧,吾自会向告诉那道人,当年不出手的原因!”
左刑拱手对着神像一拜,转身走出大殿,往街道上而去。
大殿内也不在响起声音,只剩微风吹得红布猎猎的声音响起。
转眼已到夜里。
客房中。
杨逸双眸微闭,盘膝坐在床上,凝神静气,温习着静功的修行。
虽然他已修得大静,寻出“先天元神”,但这静功的修行,却是不能放下。
还需得时常温习,保持灵台清明,扫除心中杂念,如此,才能元神常驻。
屋外的天空乌云密布,夜色如墨,连日来的大雨,在今夜竟然罕见的停了下来。
屋檐上残留的水滴滴落,打在地上的积水处,水花四射,溅起涟漪。
夜色下,阴风呼啸,一道虚幻的人影穿梭在房顶之上,向着客栈中飞来。
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