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晓晓小心翼翼的将金疮药洒在伤口处,疼得胡凯飞倒吸几口凉气。
一番忙碌,胡凯飞穿上衣袍,脸色苍白的坐在篝火旁,烤着湿漉漉的衣裳。
腾腾热气从衣裳上缓缓飘升。
杨逸此时也已吃完,拿着碗筷铁锅,借着屋檐下哗啦啦的雨水清洗。
回到雨中,将碗筷铁锅放在地上,因为有这些人的存在,他也不好直接将餐具收进储物袋中。
另一边,那些被黄虎打得重伤的蒙面人,也停止了惨叫,一群人坐在地上,脸色痛苦的靠在木屋墙上,眼神忌惮的看着杨逸俩人。
其中一人靠在王莽耳边,轻声询问道:“大人,弟兄们受伤不轻,也都不是那壮汉的对手,现在该如何行事?”
王莽脸色难看的倚靠在墙上,听到这人的询问,轻轻摇头,示意他们不要轻举妄动,此刻先保住性命为主。
“让弟兄们先别轻举妄动,沿途我已留下记号,施大人见我们久未归营,定会知道出事了,我们只需静候施大人前来便可。”
那人轻轻点头,表示明白,扭头将他的意思传递了下去。
俩人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不会被人听见,殊不知杨逸听的清清楚楚。
对此,杨逸毫不在意,也不打算现在就离开此地。
因为外面下着倾盆大雨,又是夜里,他又不怕这些人,何必趁夜淋雨赶路呢?
他倒是不怕,但这胡凯飞与慕容晓晓估计性命难保。
慕容晓晓手里掌握镇北王造反的证据,杨逸倒是希望她将这些证据呈递给朝廷。
那镇北王要是光造反就算了,杨逸没兴趣插手人间王朝变更。
但他不该为了造势,让人在城中散播瘟疫,导致无数百姓死于瘟疫中。
若不是恰巧被杨逸遇见,出手解决了瘟疫,还不知道有多少人死于镇北王故意让人散播的瘟疫中。
为了自己当上皇帝,故意让人制造惨绝人寰的灾难,如此行事作风,实在让人不耻。
如此一想,杨逸便对慕容晓晓俩人说道:“你们还是快些离去吧,不要在此地久留。”
“呃!”
慕容晓晓闻言,以为杨逸是故意要赶她们走,顿时脸上露出为难。
想了想,拱手道:“道长,此刻外面风雨交加,又是深夜,我二人身受重伤,实在不宜赶路。
可否让我们在此歇息一晚,待明日天一亮我们就走,绝不敢叨扰道长。”
杨逸摇摇头,道:“非是贫道要赶你们走,而是你们明日再走,只怕到时性命难保。”
这话倒是让俩人不解,问道:“道长此话怎讲?”
对于俩人的不解,杨逸却是不打算多说。
“贫道言尽于此,离不离开你们自己决定。”
说着,便盘膝坐在篝火旁,闭目养神起来。
他好心提醒一句,已是仁至义尽,听不听随她们自己决定。
“呃!”
他这般态度,让俩人顿时不敢再多问。
慕容晓晓柳叶眉轻挑,心里思考着杨逸话里的意思,沉思了一会儿,目光转向一旁倚靠在墙壁上,闭目养神的王莽时。
好像明白了杨逸话外之意,但此时她二人身受重伤,就算现在离去,又能跑多远?
只怕还未跑出此地地界,就被人追上了。
与其逃跑被人追上,还不如呆在此地,有这么个武功高强的道人在身边,说不定还有一条活路。
而且看杨逸明知有危险,还敢待在此地不离开,肯定是有所依仗,不然他不会如此镇定。
如此一想,慕容晓晓便下定决心,不离开此地,将自己置之死地而后生!
黑夜里,大雨倾盆,沥沥淅淅的打在屋顶破烂青瓦上,破碎迸溅蓬蓬响。
雨水沿着沟渠,顺着屋檐哗啦啦掉落下来,打在地上迸起涟漪,水花四溅。
风卷江湖雨暗村。
破烂的木屋中,静悄悄一片,杨逸盘膝闭目,神态自若,坐在篝火旁进行着“炼精化炁”的修炼。
此时下丹田内的元炁已然快要圆满,元炁也在蠢蠢欲动,不断在丹田中翻滚。
左右上下游动,仿佛要冲破重重障碍,逆流而上。
只是下丹田中元炁还未积满,始终差了几分力量,让元炁不能发动。
又好似有种神秘力量,正在压制着下丹田中的元炁,让它不能自由,只能在下丹田中上下游动。
这种感觉非常奇妙,非亲身体会者,不能明白。
胡凯飞与慕容晓晓正背靠背互相支撑着身体,陷入沉睡中。
一旁的蒙面人们,也都倚靠在墙壁上,双眸紧闭,木屋中呈现出一种诡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