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高高在上的神祇俯视一只蝼蚁。
祝仪再一次清楚发现自己与谢年舟的不同。
他的性子已被生活磨得冷硬无比,视人命如草芥,而她,只是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人,甚至还有些软弱——天天喊着自己要杀谢年舟,却被一具死尸吓得手软脚软。
一个陌生的死,已经让她反应如此之大,如果今日躺在这里的是她家人呢?
是珍珠琥珀呢?是阿兄呢?是阿爹阿娘呢?
祝仪手指猛然一颤,冷声喝道:“来人,给我杀了这个疯子!”
——她不杀谢年舟,日后躺在这儿的,就是她家人。
周围人皆是一惊。
就连面无表情看着祝仪的谢年舟,此时也有了细微的表情变化,他冷眼看着发号施令的祝仪,声音如同从冰窖里捞出来的一般,“你要杀我?”
“为了这个人?”
“你的命是命,别人的命也是命。”
祝仪迎着他阴冷目光,一语双关。
屋内卫士没有动。
珍珠拉了拉祝仪衣袖,俯身在她耳畔小声道:“女郎,此乃谢小郎君的家事,您还是不要过问了。”
“此人吃完点心便七窍流血,可见点心之中有毒,似这等如此毒害主人之人,叫他这般死了,反倒是便宜了他。”
谢年舟嘴角微抿,片刻后,他看了一眼仍在微微颤抖着的祝仪,拿出一锭银子扔出窗外,“给你们的主子带句话,若想杀我,便叫他自己来。”
“这点银子便算此人的安葬费,免得他为你们主子辛苦一场,却无人给他收尸。”
窗外的瘦高个默不作声捡起银子。
【恭喜宿主,男主对宿主好感度提升2个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