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仪呼吸一滞。
她无法回答谢年舟的问题。
对于现在的谢年舟来讲,他是完全无辜的,他什么都没做,甚至还会信任她保护她。
不讲道义的人是她,因为未来的事情提前对他下手。
“谢年舟,我赌不起。”
祝仪艰难出声,“我不敢用我全族人的性命去赌你一直这样,不对我和我家人出手。”
“谢年舟,你恨我吧。”
“这件事本就是我错了。”
祝仪回头,直视着谢年舟冷冽眉眼,“但我,不后悔。”
“我不会拿我至亲的性命去赌一个未知。”
“我本就没你想象的那么善良。”
“我很自私。”
祝仪的梦醒了。
入目的是熟悉的宝相花承尘,霞影纱做就的帷帐如烟雾般垂下,仿佛给外面的景致拢上一层薄烟。
祝仪有一瞬的恍惚。
这是她自己的房间。
她刚才在——做梦。
与其说梦到谢年舟的诘问,不如说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是来自她良心的谴责。
她终究只是一个普通人,哪怕自己再怎么不后悔,无论重来多少次她都会坚定搞死谢年舟,但她依旧会受到良心的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