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愿如此。”
微凉晨风中,飘来谢年舟的嘲讽。
嘲讽满满的话落在谢延兴耳朵里,谢延兴生了一肚子火,却一番常态没有追上去与谢年舟理论,因为他知道,谢年舟说的都是真的。
年前兄长带队去朔方,任务失败,所行人员无一生还,阿娘哭得几乎昏死,阿爹亦是悲伤难以自制,他拿着信件去给祖父报丧,祖父一滴泪未落,听他说完话,看也未看信件,便把信件丢在火炉里烧了。
“无用之人。”
祖父一脸平静。
仿佛死的人不是他的嫡长孙,而是一个陌路人。
“延兴,你莫学你兄长,做无用之人。”
祖父淡淡对他道。
去岁很冷,府上早早烧起了地龙,祖父上了年纪,畏冷,书房除去地龙外,还烧着火炉子,整个房间暖烘烘,像是春天一样。
他立在这样的房间,却如同置身冰窖,最后他也不知道他说了什么,颤着身子走出祖父的书房。
陈郡谢崧,一个连嫡长孙都不在意的人,又怎会在意嫡次孙的生死?
谢延兴打了个寒颤。
“北方就是冷啊。”
谢延兴哑然失笑,低头搓了搓手,拍马去追走在前面的祝仪。
“邺城哪里算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