涉及到自己的专业,老军医捋了胡须,“敢问郎君,怪在何处?”
听谢年舟说自己身体怪,祝仪也有些紧张,倒不是刻意装圣母白莲花,而是昨夜谢年舟身上的伤给她留下了太大的阴影,看完那样的伤,她很难把谢年舟的身体当成普通人的身体。
伤痕累累,触目惊心,如何不怪?
“小舟,你快跟军医说一下,你除了身体上的伤,还有那些不舒服的地方?”
祝仪蹙眉说道。
谢年舟笑了一下,抬手斟了两杯茶,一杯给祝仪,一杯给自己,他一边喝茶,一边缓缓说道:“我这人嘴巴刁,喝不得苦汤药,若是喝了库汤药,只是上吐下泻生不如死。”
“身体呢,又略有些娇气,受不得银针扎,若被银针一扎,便是百爪挠心煎熬备至。”
“至于药物熏香,则更是不必提,我闻不得药味,只怕还未熏上半刻钟,便头痛欲裂不能自己。”
祝仪:“???”
世界上还有这么神奇的体质?
祝仪难以置信。
不通医理的祝仪震惊,精通医理的老军医更加震惊,只是到底多吃了几十年的饭,又行了多年的医,他能通过表象看本质——谢年舟就是在为难自己。
可是完全没道理啊。
他是来给谢年舟看病的,是来帮助谢年舟的,谢年舟没道理刁难一个给他治病的人。
可若不是刁难,又能是什么?
不能喝药,不能用针,甚至不能用药物熏,世上治疗伤病的方法无非这三种,三种都不能用,便与寻医问药无缘了。
谢小郎君分明就在刁难他。
冷汗再次从老军医身上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