邺城常年被谢崧克扣军饷,穷得太狠,祝谦自然舍不得在烛火上添花销,太守府里除了几条大路外,剩下鲜少点灯,侍女们又受到了惊吓,自然是哪里隐蔽往哪走,不消片刻,原本叽叽喳喳说着话的侍女们便与夜色融为一体。
被小小侍女彻底无视,谢年舟不怒反笑,“阿姐,这便是你太守府的规矩?”
祝仪听得有点迷糊,“不能吧?”
——这声音听着有点陌生,似乎不是她身边伺候的人。
祝仪有点发怔,谢年舟闭了闭眼,莫名烦躁。
“阿姐方才还说不想嫁人。”
谢年舟凉凉一笑,“原来都是阿姐的醉话罢了。”
“仪仪,你在哪?”
长廊尽头传来陆广轩的声音。
“女郎,外面风大,仔细您着了凉。”
紧接着,是珍珠挑灯而来。
祝仪看到珍珠的身影,眼睛亮了起来,冲不远处的珍珠挥手,“珍珠姐姐,我在这儿。”
急迫的动作落在谢年舟眼底,谢年舟眸光越发幽深。
听到声音的珍珠快步而来,把手里的氅衣披在祝仪肩头,“女郎,您吓死奴婢了,您吃了酒,府上又没几盏灯,若是摔了碰了可如何是好?”
话虽这样说,目光却瞧着祝仪身边的谢年舟,她虽掩饰得极好,但谢年舟素来敏感又敏锐,自然能感觉到她的防备。
谢年舟凤目轻眯。
下一刻,珍珠拢了拢披在祝仪肩头的氅衣,把祝仪的手交到陆广轩手里,盈盈向谢年舟见礼,“多谢谢小郎君照拂我家女郎。”
“若没其他事,我便带女郎回去了。”
谢年舟眸色骤冷,“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