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客们，飞往主星的k034号舰船，将在三十分钟后启航，请提前做好准备……”

“亲爱的，我们该走了。”格尔特摸了摸西装内兜里的介绍信，以确定它还在。

格尔特是在一个地下交易场与爱人相遇的，他的爱人是个有基因缺陷的omega，就是那种陷入分泌期难以自控，没有alpha的标记极有可能出现短暂性休克的基因病症。

他是个beta，没办法缓解爱人的痛楚，他去拍卖行淘了大量抑制剂，这些抑制剂却让爱人的腺体发生了病变。

格尔特的爱人坐在站台的长椅上，头部裹在围巾里，只露出一双虚弱的绿色眼睛望向虚空。

“格尔特，药好苦啊，我想吃一些糖。”他的嗓音沙哑极了。

格尔特有些心疼，“便利店就在附近，你在这里等我。”

星航站里的人很少，去往主星的舰船只有夜里这一个航班。

空旷寂静的地下场，还停着些老旧掉漆的悬浮电车，格尔特的影子被昏黄的灯光拉得长长的，耳边只有皮鞋扣地的声音回响。

就在他买完一盒糖，再次穿过地下场时，冰冷坚硬的物体抵住了他的太阳穴。

那是一把穿透力极强的老式手木仓，上面一只骨节粗大的手握住它，抵着格尔特，缓缓从悬浮电车的阴暗面出现。

驳杂的脚步随后围了上来，那些人戴着面罩，扣押着一个熟悉的绿眼睛omega……

“格尔特……”喑哑的哭腔。

格尔特的瞳孔霎时紧缩。

“你就是格尔特？”呛人的烟味，裹挟着残暴肆虐的信息素味道，白雾里浮出一张五官硬朗的脸，盘亘着一道黑色的可怖结痂。

这是一个有基因缺陷的alpha，格尔特迅速做下判断，他的双腿微不可察地颤抖起来——alpha的信息素拥有beta无法抵御的压制力。

“你们要干什么？”

完全走出阴影面的alpha，身上包裹着一层黑色的、类似鞋油的东西，一直延伸到脖颈。

格尔特不会把那当成是件皮衣，没有谁的皮衣是这样的——充满邪.性的生命力，像是跟alpha的肉.体完美融合了一样。

“那只人鱼呢？”

通红的烟头顷刻贴近，alpha逼视他的眼神，像极了那种过惯刀尖舔血的日子、罪孽深重的囚.徒所有的。

“人鱼……”木仓又压了压。

自小就生活在边缘星的格尔特，熟练地掌握着一切生存法则，“我寄给了一个来自主星的alpha！”

…

…

“霍律……”

“霍律！”

麻木、沉重、黑暗。

温软的一片贴着霍律的唇瓣，一点点渡入口中的气流温暖着他冰凉的、透着死气的四肢百骸。

“你敢死！我就把你做成炉.鼎.傀.儡！”

视野模糊不清，像是隔着层迷雾。

贴近霍律的温软离开，滚烫的液体淌落到他的眼下，在经由脸颊时变得冰凉。

“……天天用你，把你用坏再修好！”

霍律：“……”

他是谁？

霍律的视线太模糊了，他什么也看不清。

一点一滴，更为密集的泪液落了下来。

视线似乎清晰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