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某只没用的宠物狐狸加紧了尾巴。
段折锋瞥了一眼那边,对凤凰道:“想吃什么都随你,别来打扰我们,你娘害羞的紧。”
朱怜犹豫了好一会儿,又眼巴巴地看着江辞月。
江辞月心生怜意,说:“许久未见,想我了么?”
小凤凰点点头,尚不会表达太复杂的字句,就拿毛茸茸的脑袋蹭了下江辞月的手指,说:“娘,留下,睡觉!”
江辞月也不再计较称呼问题,展露笑颜道:“也好,今夜不如将他留下——”
“不可。”段折锋当场翻脸,看向朱怜道,“你功课如何了?”
朱怜:“……”
肉眼可见的,小凤凰的羽毛暗淡下来,头顶绒毛也服帖起来,颇像一只沮丧的小鹌鹑。
段折锋从那匣子里继续取出一枚蝉形金色法器,只见它在空中张开双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出了杏花林,飞入了遥远的天际。
段折锋:“叼回来。一个月期限。”
朱怜“喳”地叫了一声,张开双翅,就追着金蝉飞走了。
“……”
江辞月久久没有回过神来,看起来下一秒就要掏出他的戒尺了:“你怎么……你究竟是怎么把凤凰养成小狗的?”
“不知道,照着那只狐狸养的。”段折锋不甚在意道,“这鸟胃口颇大,除了一口凤凰真火,还能凭先天灵感用于寻人,其他倒也没什么用处。我没管他,都是狐狸教导的。”
江辞月想到容雩那狐狸的谄媚样子,顿时觉得有些理解了,又感到十分同情。
——凤凰怎么能学妖狐做派?
“朱怜是经常受狐狸欺负?”江辞月蹙眉道,“否则怎么会学的这么像。”
段折锋回想了片刻道:“起初我是交给狐狸带着,他头上蹲只小鸟倒也不影响什么。后来凤凰灵力渐长,便和狐狸平起平坐。至于现在么……你看那狐狸头顶的毛了没?”
江辞月还真没注意这个。
此时他运起法力向杏花林中看去,只见那指挥着众多梦貘的小工头——容雩头顶火红的毛发竟然倍显稀疏,恍如一个即将秃顶的中年男子。
“这……”江辞月看愣了,“莫非不是因为辛劳?”
段折锋闲闲道:“凤凰火烧的。”
江辞月:“……”
段折锋看了一眼江辞月,又忽然道:“亏的是小师兄你当年聪明,知道把这凤凰送来,否则你就是那含辛茹苦的老母亲。”
江辞月忍不住了,终于伸手狠狠捏住了段折锋的脸颊,恶声道:“谁让你这么教孩子的,段折锋!别以为你做了魔头,做师兄的就不敢用戒尺敲你——再怎么也该喊我‘爹’!!”
“打闹”半个时辰后,师兄弟两个才回到清净小院中。
杏花落了满身,连江辞月发间都有一片金色的花瓣。
段折锋将它拈了下来,放在指尖旋动、把玩,忽然从背后抱住江辞月,在脖颈发丝间嗅了嗅,慵懒道:“江辞月,你身上太香了。”
“是杏花,不是我。”江辞月有些窘迫。
“我不喜欢。”段折锋理所当然地命令道,“我习惯白芷的味道。你陪我去沐浴——后院那座温泉,我们还没有用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