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夏油杰这样说,西宫凉夏握着气泡水的手猛然收紧,连瓶身都被白皙的手指捏的有些变形。
怪不得今天杰表现的这么异常,原来他知道这件事了。
辞职报告交上去还没几天,西宫凉夏没有想到夏油杰能这么快就知道,在她还在想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告诉他们的时候,他就已经坐在她的身旁面色平静的问了出来。
同时她也有点心虚,但更多的是被夏油杰看穿的尴尬与恼怒。
就算是知道也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这大概是所有人对于一针见血指出自己内心逃避弱点的朋友的想法,是一种下意识被看穿的恼怒感。
将垂在耳畔的发丝拨到耳后,西宫凉夏晃动了一下悬在草坪上的双腿,这是她在心虚时下意识会做的小动作,身旁隔着一个托盘坐着的夏油杰还在等待她的回答。
夏油杰本身就是一个十分有耐心的人,西宫凉夏不说话他也没有催促她回答他的问题,只是一口气喝下了大半罐的气泡水,冰凉的液体滑过喉咙却没有消除他内心丝毫的烦躁。
之前不知道,在刚才听到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他忽然就理解好友五条悟的行为了。
十年前发生的那件事可以说是五条悟心里的一根刺,因为那根刺这么多年的保护也无可厚非,如果是他的话,他想他很有可能会做的比悟还要过分。
忽然间夏油杰觉得,五条悟和西宫凉夏之间的羁绊不是那么容易就能够解开的,他们两个之间的事情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只要看的开就能够解决一切的问题。
五条悟一直跟在西宫凉夏身后期盼她能够转身,可西宫凉夏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如果突然发现她对五条悟的感情里掺杂了愧疚的话,那她是绝对不会回头的。
所以就造成了现在这种局面。
一个傻傻的追,一个还在钻牛角尖。
两人之间的沉默最终还是被心虚的西宫凉夏所打破,她问夏油杰:“你是怎么知道的?”
“偶尔路过上层的办公室,在办公桌上发现了被捏的皱巴巴的辞职报告。”夏油杰说的十分的轻松自然。
但哪有这么巧的事情,绝对是有人给他通风报信,而且上层也不会捏皱她的辞职报告,应该是夏油杰一时失控将辞职报告给捏成了团,最后在平息内心的愤怒后重新将它展开,放到了办公桌上。
扫了眼夏油杰十分正常没有丝毫心虚的脸,西宫凉夏都有些佩服他找的借口。
他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对好友说谎的,她很想请教他一下。
“我也不是要逃避,”在夏油杰看过来的视线下西宫凉夏猛地改口,“也有那么一点这种意思啦,但最重要的是我觉得我不太适合咒术师这种工作,祓除咒灵祓除的累了,想要休息一下。”
夏油杰:“出国旅游?”
西宫凉夏:“……”
不愧是杰,一眼就能看穿她在想什么。
见对方默认,夏油杰问她:“那悟呢?自从你从十年前回来就一直在逃避,你要是不吭不响的辞职出国,他估计会做出什么令人意想不到的举动。”
按五条悟的脾气,西宫凉夏要是真这样做了,估计把整个世界翻过来他都要找到她。
“不是还有你嘛,”这个时候朋友夏油杰就显得极为重要,西宫凉夏拍马屁一般的恭维他,“作为唯一一个能够在五条悟暴怒中阻止他的人,我觉得你绝对能够安抚好他。”
面对西宫凉夏的吹嘘恭维,夏油杰显得十分的镇定自若,风吹起他额前的一撮刘海,也吹的挂在屋檐边的风铃叮咚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