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大哥还很庆幸自家之前住的房子还在,他们已经考虑要搬家了。
苏颜朝顾野看去,对方正弯着唇角,脸上带着柔和笑意看着她。
她还看到乔安松了一口气。
中午吃饭还是一大家一起吃,高大哥跟高二哥一家心情都很沉重,都没胃口,但苏颜一家吃得挺香。
下午一点多钟,他们就要回江市,苏颜又把外公叫到他的小房间,跟他强调房子是温饱的根本,一定要留在乔安手里,不能卖不能过户给别人。
乔栋梁说:“你不用担心,这是咱家祖产不会卖。”
听到她语气里丝毫不掩饰的关心,乔栋梁心想这才是亲人。
他用感慨的语气说:“外公年轻的时候也是个棱角分明,有锐气的人,下放这么多年,再加上年纪大了,多少棱角都磨平了。你小姨心理上多少也受了影响,她脾气好、好说话,不过我们会把握住原则问题。”
他给苏颜倒了杯茶,说:“咱们坐会儿,我跟你说说以前的事情。”
乔栋梁握着热气腾腾的茶杯,感慨颇多:“外公年轻的时候也是热血青年。”
苏颜对外公家的事情很感兴趣,说:“外公,你说吧。”
“咱家在申城之前开棉纺厂,二三十年代在申城发展得最好,是申城的后起之秀,甚至开了一家百货。我父亲是根独苗,他去世后,我大哥经营企业,可他就是个纨绔浪荡子弟,完全不务正业。勾结军阀,抽大.烟,赌博,连个正经家庭都没有,把钱都败在军阀跟交际花身上。
我那时在《申城报》工作,对家里的产业一点兴趣都没有,当时很想为抗战贡献一份力量,就去当了一名战地记者。
乔栋梁缓缓喝了口茶,陷入到久远模糊又鲜活的记忆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