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宁意单手扶着门框,面色惨败气息微喘,发丝还有些凌乱,系着发带的乌发如瀑布般披散在单薄的脊背,发尾垂至腰间,在两缕随清风荡在瓷白的脸侧,只露出一点如玉的耳朵尖。
简宁意入戏很快,扶着门框的手用力撑住身体才使自己没有因为气虚倒下,从弟子房一路赶至此,已经用了他大半力气,旁边弟子立马来扶他,还有位长老问他伤重为何不在房内休息。
桑禾嘴唇有些干裂,被人扶着仍然给上首的厉策行了一个标准的弟子礼,哑声唤他:
“师父,今日之事,非桑川师兄一人之责……桑溪师兄因护我遭难,弟子学艺不精,前来请罪。”
桑禾每个字都说得极缓,然而因为伤重气不足,不长的一段话,他中途还是缓了缓,抑制住快要冲破喉间的咳嗽声,艰难地把话说完了。
痛哭不止的桑川闻言,猛然扭头看向桑禾,眼里满是不敢置信。
和桑川一样震惊的,还有镜头之外的秦导贺柳的人,尤其是秦导,看着被宽大衣衫下衬得身材愈发单薄的简宁意,他注意到简宁意掩在广袖下的手都在不受控制微微颤抖,眼里是压不住的讶异——
眼前的这个人,真是的简宁意吗?
所有人都和秦导一个想法,包括镜头之中的祁玉,但他控制住了面部表情。
看一个人演技好不好,往往从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个微表情就能知道,因此在场中但凡懂行一点的,看简宁意的眼神都不太对劲。
简宁意刚才给人的感觉,仿佛他本人就是重伤病弱的桑禾,连昏迷刚醒时声音里的干涩微哑都处理得恰到好处。
情绪起伏、台词、体态、表情甚至是语气……简宁意都掌控得很好,完全不像是不会演戏的人。
一旁痛哭流泪,却连眼眶都没红的明相,瞬间就被简宁意比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