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殊还是感觉不可思议，好奇地凑近，正准备摸一摸石床，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血腥味从青昭身上传来。

“你受伤了？！”她脱口惊呼。

青昭一怔，随后摇头：“不是我的血，是人族的。”

说罢，她侧过脸去，微微皱眉。

她分明已经洗过脸和手，也漱了口，没想到还是被小师尊发现了。

这下轮到宁殊发愣，好半天才说：“那我们……是不是得走了？”

“为何要走？”青昭不解。

“那些人族……是来找我的吧？”宁殊的声音低下去，“他们若知道我还在山里，一定不会善罢甘休的……”

青昭耐心地听她说完话，才柔声道：“那就杀到他们罢休为止。”

话音刚落，她恍然想起师尊说这句话时的语气。

她们的语气，竟一模一样了。

可下一秒，她看到少女打了个寒颤，一双狼耳朵也折起，目光偏开，有点不敢看她。

青昭隐隐感觉自己吓到小师尊了，不禁有些茫然，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还是宁殊的声音打破了沉寂：“阿昭，我是不是……是不是不够心狠？”

说这话时，少女的声音依然有些发抖。

青昭果断摇头。

她清楚师尊的过去——被呵护着长大的狼族少主，在家破人亡被迫来到人界，遭受那些人族修士的折磨之前，她的师尊始终是个单纯无邪的孩子。

哪个孩子能生来心狠？

她自己是回不到那种单纯的孩童时期了，但她能理解小师尊的恐惧。

如今她有足够的实力保护小师尊，小师尊害怕的事，她代劳就好。

青昭叹了一声，在石床上坐下，又示意宁殊坐下。

“他们既然已经盯上了你，就必不可能轻易放弃。”她试图解释，“倘若我不杀他们，你便会被他们捉走。”

她想了想，继续道：“若是人族到了北幽，她什么也没有做错，可她不是妖，那便是妖将她捉走的理由——将她身体的一部分用作炼药炼器，瞧瞧与妖骨有什么不同。”

宁殊没有说话，咬着唇点了点头。

“北幽妖域和人界，其实没有什么两样。”青昭道，“只有强者，才不会被恶人恶妖惦记。”

她不太会说这种话，大都是年少时从师尊那里听来的，但她只记住了自己深有体会的话。

也不知小师尊听了，又能理解多少。

好在宁殊并未追问，恢复平静后，便和她一起收拾起新家。

这山洞也不知荒废了多久，青昭将带回来的巨石边角料又削了削，在地上薄薄地铺了一层，又凝固灵力和土石混在一起作粘合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