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怀念这种感觉。

收好竹片，青昭用剩下的竹子做了一张四四方方的小桌，摆在铺着兽皮的厚石板前。

宁殊看呆了，围着竹桌转来转去，碰碰这儿、摸摸那儿，抚掌由衷道：“阿昭好厉害！就像看了场变戏法似的。”

青昭不自地扬起唇角。被夸赞定然是高兴的，更何况夸她的人还是小师尊。

她唤出随身携带的符纸、朱砂墨、毛笔和砚台，放在竹桌上，一边磨墨，一边对宁殊说：“我给你画些符防身。”

宁殊乖乖应了声，踌躇片刻，问：“我可以跟阿昭学画符吗？”

“当然可以。”青昭立即唤出备用的毛笔，递给她，随后下意识起身，将座位让给宁殊，像往常一样立在桌边。

见宁殊握着笔蘸了朱砂墨，坐得笔直，她恍然以为看到了正在批阅卷宗的师尊。

“阿昭？”宁殊并不会画符，转头诧异地看向青昭，“你要教我画什么符呀？”

青昭这才回过神，忙拿过符纸，蘸墨道：“青蔓符，五行属木。催动符纸可幻化藤蔓，依你心意而动，半个时辰后自行散去。”

青蔓符是中阶木符，与小师尊的纯木灵根相配，哪怕小师尊只有炼气期，也能随心掌控。

见宁殊正要落笔临摹，青昭又提醒：“画符时，定要将灵力融入墨中，这样才能催动画好的符咒。”

宁殊点点头，集中精神将体内灵力凝于指尖，注入毛笔，再一点点融入朱砂墨，青昭画一笔，她跟着画一笔，连青昭的收笔习惯也模仿了去。

画完符，宁殊小心放下笔，朝符纸轻轻吹了吹，问青昭：“我现在能试试它吗？”

见青昭点头，她把符夹在食指与中指之间，将灵力注入符中。

青昭本想教她用法，见她如此熟练，想必不是第一次用符，也就没有多说，看着符纸在她指间化作一团青光，被她接在掌心。

下一瞬，一股由灵力化成的青绿色藤蔓慢悠悠地从青光里钻出，和初生的草一样细长，亲昵地缠绕在宁殊的手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