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昭避开她吐出的血，唤出青蔓符将她束缚住，扔在地上，又把灵剑悬在自己身旁，开始审人。

“若要少吃苦头，我问什么，你便答什么，明白么？”她道。

绿衣女子咳嗽数声，一双眸中含着惊怖。

对方可以轻易将她制住，说明境界远在她之上，她根本提不起半点反抗之力！

如此大妖，怎会出现在人界？！

“你便是他们的‘祁茗师姐’？”青昭问。

祁茗咬紧牙关点头，偏开脸将怒意压在眼底。

“那些外门弟子不知顾楚歌为何要活的小妖，你总不会也不知道。”青昭声音转寒。

她见祁茗身体微颤，但很快又恢复平静。

“我的确不知。”祁茗低声道，“我素来只奉命行事，不问缘由。”

她话音刚落，只觉缠在身上的藤蔓骤然缚紧，裹住她内丹的那股灵力也加上了力道。

祁茗痛得几乎将牙齿咬出血，强忍喉中腥甜，冷声道：“杀了我。”

青昭皱了皱眉，瞥了眼宁殊所站的方向，朝陷阱做了个手势，藤蔓织成的网从深坑中升起来，里面兜着已经失去力气的一众修士。

“回去复命吧。”青昭淡淡道，“就说山中盘踞大妖，猖狂至极，指名道姓要见顾楚歌。”

她手一扬，飓风符丢出，平地刮起一阵狂风，卷着祁茗和一众修士往山脚飞去。

等所有修士都被送走，宁殊才敢拄着竹杖从屏障里走出来。

“他们还会再来吗？”她望向山下灯火通明的城池，担忧道。

“会的。”青昭动了动手指，灵剑从半空降下来，横在她身旁。

她踏上灵剑，向宁殊伸出手时，又恢复了温和的笑容：“天色已晚，我们回家。”

御剑飞向山洞的路上，她和之前一样将宁殊紧拥在怀中，这回，狼妖少女至始至终都没有发抖过。

初夏之夜的山风还带一点凉意，暑气消散得哪儿也不剩，四处都是蛐蛐声，高悬空中的新月也怯怯地透出一弯微弱的光芒。

还没到山洞，青昭就发现宁殊已经靠着自己睡熟了。

她万分惊讶地低头，狼妖少女平静的睡颜令她倍感意外。

她们才相处一日而已，年少时的师尊，竟有那么容易信任生人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