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无忌懊恼异常,不免心生焦急,虽然方寸未乱,一时之间难以抵敌,只能迂回避开,想不出破解之法,高矮师兄弟与何太冲夫妻四人同时点头,他们看出了张无忌的窘迫,心喜之下气势大胜,齐喝一声乘胜追击。
谁知场中却传来了几道拨弄琵琶的声响,张无忌一听这琵琶音,顿时了然,转守为攻,继续与四人相抗。
他不懂昆仑派的正两仪剑法,昆仑派的老邻居朱九真却是清楚的,尤其是上次输在灭绝手下,朱九真更是将自己熟知的剑法剑招反反复复钻研推敲。
两人心意相通,张无忌的音律更是她一手教的,此时朱九真将破解之法藏在琵琶曲中,被张无忌听出来了。
张无忌攻势渐盛,一旁的琵琶曲越发急促,他以梅枝为剑,踩点配合着曲音,只觉得越发畅快,更是与姐姐的曲意相通,恨不得酣畅淋漓与这四人再斗上千招。
他越打越上瘾,另外四人的滋味可就不如何了,那琵琶曲只令他们心烦意燥。
班淑娴回身一转,长剑指向朱九真,怒道:“你若是再弹琵琶,就别怪我手中的剑不客气了。”
朱九真抱着琵琶淡淡道:“何夫人多管闲事,不准我弹琵琶助兴吗?”
班淑娴冷笑三声:“助兴?莫当人是傻子,听不出你以琴声相助这小子。”
朱九真笑了:“就准你们夫妻同心,不准别人夫妻同心?我丈夫与人比斗,我虽不能与他双剑合璧,却也能以琴声相合。”
峨眉派丁敏君出言讽刺道:“畏畏缩缩躲在一旁算什么本事?有本事拿剑站出来,光明正大与人比斗,李华音,莫不是怕了吧?那天你夫妻二人输在我师父的剑招之下,要不是我师父手下留情,早就叫你血溅当场。”
灭绝嘴角一勾,其他几派人士既惊且疑地看向峨眉派,更是在小声议论峨眉剑法与这正反两路剑法的高下。
灭绝早就心痒痒了,她是个剑法高手,这四人剑法造诣比不得她,却能将力敌几大门派的李明乐逼成这样,着实令她心生嘲讽。
在她看来,四人施展出来的正反两仪武功尽是破绽,至于这小子身上的西域诡异武功,更是上不得台面。
张无忌一听丁敏君提起那天的事,眼神凌厉如刀,语气更是冷了三分,“一会我来亲自领教峨眉派剑法。”
灭绝同样冷声道:“好小子,先胜过这场再下海口,中原武功博大精深,岂是你们西域旁门左道所能及。”
张无忌没搭理她,转而走到朱九真的身边,温柔笑道:“姐姐,你且好好坐在这休息,等他们都走了,我再慢慢听你弹曲子。”
朱九真点点头,俯身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
张无忌听后不悦,继续与何太冲四人比斗,他抽出腰间玉笛,挡住四柄刀剑,手中劲力一震,四把刀剑齐齐震飞,他手中的竹笛亦是出现了几道裂痕。
可没把他肉疼坏了。
朱九真却想着给他一个教训,教他以后莫要轻敌,刚才便在他的耳边道:“姐姐回去再送你一支新笛子。”
何太冲班淑娴等人捡起刀剑,再要攻向张无忌的时候,张无忌却使出了乾坤大挪移,让他们几人的招式落在各自身上,不仅刀剑互换,更是两两相撞,高老者还意欲用浓痰为暗器吐向张无忌,最后却是落在班淑娴眉心,四人之间丑态毕显。
杨逍眉头一皱,依稀瞧出了点乾坤大挪移的影子,却坚决不相信这年轻少年学会了他明教的无上心法。
比斗最后,高老者叫嚣骂道:“你这不是在比武,专使邪法,算哪门子英雄?”
他的师弟却是跟张无忌施礼认输了,张无忌还礼,说了几句侥幸的场面话,给人递台阶。
张无忌这场赢了,却赢得极其难受,梅花落了,竹笛也裂了,脸色不比这对师兄弟好看多少。
他心情难受,转头去安置中毒的鲜于通,却不料此时何太冲夫妻俩使出一招“无声无色”从他背后偷袭,张无忌斜飞避开,鲜于通却被他夫妻二人噗嗤刺死。
何太冲夫妻见自己偷袭败露,今日不将这小子弄死,哪还有颜面苟活再世,当即使出同归于尽的杀招,张无忌避了几剑,见二人拼命如此,正要设法解围,他抬手搓了两个小泥丸,却不料何太冲剑锋一转,竟是刺向了一旁的朱九真。
张无忌连忙甩出腰间竹笛,击中何太冲手腕,手中长剑脱落,张无忌挡在朱九真的面前,抓住何太冲手腕,当场“卡哧”折断他的双手。
班淑娴被张无忌一脚踹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还没来得及抬头,只听见头顶传来一道冰冷冷的声音:
“谁要是敢动我妻儿,我便与他不死不休。”
在场众人听了这话,心中皆是一寒,想这年轻人刚才说话和声和气的,这话却是狠厉异常。
张无忌沉着一张脸,用掌力给二人喂了两粒含着“金蚕蛊毒”的毒丸,何太冲夫妻一听,想起鲜于通方才惨状,吓得魂飞魄散,搜肠刮肚试图吐出来,却是毫无作用。
张无忌见他二人丑态毕现,只说事后给两人解毒,何太冲夫妻俩大喜,求着他给解药。
其实那泥丸真的只是泥丸,张无忌设计耍了他们一回,并不告诉他们真相,更是诓骗他们去吃崆峒派的“玉。洞黑石丹”暂缓毒性,惹得他们肠绞腹痛不已,以为是毒性发作,更是又惊又怕。
下一场灭绝师太。朱九真一见到灭绝师太,不需多说,她自动离她远一点,免得又莫名其妙一剑刺来,一旁恢复些许的白眉鹰王见状,向她招了招手,和善笑道:“来老头儿身旁坐下,有我在,没人敢伤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