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良玉在旁听了,立时笑呵地接过话。

“何夫人,话可不能这样说。可不是人人都像您家何老爷这般聪明,会做生意,生意是越做越大。我们普通人家,平常种种菜,赚不了几个钱,跟您肯定不能比,您眼中的破屋子,在我们看来可是个安身的好地儿。”

这话说得何夫人爱听,面上登时有些得意,连带着坐姿都跟着端了起来。饶是如此,面上还是要做做样子谦虚一番:“哪有你说得这么夸张,不过是开个酒楼而已,赚不了几个钱。”

“您谦虚了,你们搬走了不清楚,村里人都以您家做榜样呢。哪次提到,不都要大肆赞叹艳羡一番的。”

一听这话,何夫人摇摇头,笑意却更深:“你们是外行人,不懂。如今啊,生意也不好做。你们是不知道,最近酒水价格又涨了,我们老爷为人厚道,那些坛子酒一个个实打实的,可不像别人那样黑了心,还敢兑水。只是啊,再这样下去,齐福楼说不定都要做亏本买卖了。”

“是是是,大伙儿都知道,何老爷是个实诚人,谁见了不说一句好。”

李良玉顺着口一通夸赞下去,可叫何夫人哄得喜笑颜开,末了,反倒主动提起那茬,大方地摆摆手。

“行吧,反正那屋子空着也没用,黎姑娘想要就拿去,价钱嘛,你看着给就行,何家也不缺那点。”

“还是何夫人爽快,不愧是大户人家的。”李良玉不忘称赞了声,说罢,看了眼一旁的黎若真,试探问,“不然十五两,您看成不?”

“良玉啊良玉,这么久不见,你人还是鬼精鬼精的。”何夫人一愣,随即笑着摇了摇头,“行,十五两就十五两。”

谈妥后,何夫人便命人取了契书和钥匙来,双方一手交钱,一手交契书,倒算是和和气气结束了买卖。

走出何府,黎若真盯着手里的契书,只觉得心情顺畅无比,感激地连连朝李良玉道谢:“良玉姐,今日可是多亏你了。”

“小事一桩,这何夫人啊,多少年都没变过,还是喜欢别人吹嘘自己。跟你说,你只要那么简简单单夸上几句,别说十五两,这价钱说不定还能往下压。哎呀,早知道我就再说低点了。”

黎若真嫣然一笑:“这价钱拿到,我已经很满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