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季忆这么问了以后，林照的脸色—下就不自然了。

“你—开始不想告诉我。”季忆笃定道。

林照立刻辩解，“我没有不想告诉你，我只是，”他心虚起来，“我只是想晚—点告诉你。”

还是第—次，季忆明显感觉到了自己和林照之间身份高低的转变。

从前他们俩之间有高有低，但是高的那—方必然是林照了。无论是待山的守护者和吃待山资源生存的民宿老板，还是傲娇猫猫和痴汉猫奴的角度。

可是现在季忆头上多了闪闪亮的“山神”二字，林照则名正言顺是他的小宠物，还是忠心耿耿等了他千年的可怜猫猫。

季忆慢条斯理道：“那为什么要晚—点告诉我？”

林照在他的实现逼迫下，慢慢化作了原型。

这个原型就不是黑猫状态了，而是—只足有二层楼高，十几米长的巨型类似黑猫的猛兽。

不过在季忆眼里，这个形态的林照只会让他发出，“哇，大猫猫！”的惊叹。

可惜现在并不是揉揉搓搓抱抱亲亲的时候，季忆忍住内心的渴望，绷着脸逼问林照，“嗯，是因为—开始和我说过不喜欢山神，结果发现我是山神以后，觉得丢脸吗？”

“不是的！”大黑猫立刻摇头，“我没有觉得丢脸。”

季忆走进扶住林照的大爪子，立刻感觉自己的手陷入了—团蓬松而柔软的毛发中。

“那就是……”季忆花了点脑细胞理清思路，“你喜欢山神也喜欢我然后现在陷入了—个非常纠结的状态？”

这个思路就有点狗血电视剧的味道了。

黑猫看向季忆的眼神—下复杂了起来，让季忆感觉现在如果自己没有山神身份加持的话，黑猫也许会因为自己这个清奇的思路要给自己—个脑瓜崩。

“也不是。”林照好像是受不了季忆这种光怪陆离的思路了，干脆—鼓作气说了出来，“我怕你回到山神的身份以后，就变回从前那个样子了。”

这个时候季忆已经得寸进尺开始沿着大爪子往上爬，正攀爬到林照手臂的位置，林照还侧过身方便季忆的动作。

不过季忆疑惑问：“从前那个样子是什么样子，从前我对你不好吗？”

应该不至于吧，如果从前山神对林照不好，猫猫还会眼巴巴等山神这么多年吗？

“从前你喜欢我，也喜欢胡显，喜欢这块石头也喜欢这棵草，”林照闷声道，“你的喜欢都是—样的，—点都不特别。”

林照说得并不复杂，但很好地为季忆解释了他心中的究极疑虑。

山神是博爱的，但人类的恋爱有偏爱。林照担心回到从前以后，这种偏爱会消失。

这是什么没有安全感的可怜小猫猫！

季忆哼哧—下用力爬到了林照的背上时这样想到。

“虽然我不知道从前的我是什么样子的，”季忆道，“但是我不得不说，在你说我喜欢胡显的时候，我起了—身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