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听枝欣然,道:“好,那你我——”
任务者说:“却不能真的这么走人。”
应听枝皱眉,任务者则道:“总是要掩饰一二。应道友,你且听我说。”
他细细道来:如果两人直接离去了,早晚送饭的弟子见到屋内空空,一定会立刻有人追来。这太不安全,所以,需要如此布置一番。
应听枝听着,知道任务者也做了很多打算。他转忧为喜,说:“是了,岁道友考虑周全。”
任务者微微一笑,又迅速压下唇角,说:“那一个时辰后,你我再在此地碰头?”
“好。”应听枝点头。同时,他从自己的储物戒中拿出两个任务者要求的机关偶人。
与那些战斗门派出品的剑偶、琴偶不同,应听枝这个,纯粹是用来给医修熟悉人体经脉走势,方便他们练习扎针救人的。
任务者带着偶人走了。路上,他再度打开弹幕。
此地再无旁人,他挑着回答了几个弹幕上的问题。
“‘真的要走吗?’——真的。我就是觉得,要是一直在这里待下去,太便宜渣男了。”
“‘会不会和应听枝在一起?’——看情况。应道友人不错,可我们现在只是朋友。他帮我,我谢他。在这之外,还没发展出什么其他感情。”
“‘之后是不是有段时间看不到闻狗被虐了?’——大家放心,我会在闻狗身边留一个全景摄像头。对,平台出品,保证让大家三百六十度观赏闻狗惨状。而且,我自己也得知道他在做什么,才好制定接下来一步的计划啊。”
“‘期待闻狗黑化,把星星抓回去■■■■’……哈哈哈,这么一串儿和谐词?注意影响。”
他笑眯眯地答疑,面上没有半点方才在应听枝面前展现出的忧虑。
也不用担心这副模样被天游宫弟子撞见。根据任务者的事先了解,能被选做直播场地的小世界,对“规则”的理解应用都远远比不上和自己签约的平台那边。在土著面前,所有关于“直播”的内容都是被屏蔽的。
也就是说,即便真的有人从他面前路过,会看到的,也只是就“岁星”一脸寒霜,走在路上。
他全然没想过,其中的“人”,不包括真正的岁星。
他听着任务者与弹幕的互动,同时,将自己的所见、所闻,复述给玉眠雪。
玉眠雪立刻领悟:“他所谓的‘摄像头’,应该是某种能在远方观测到闻牧状况的法器。”
“就像是千里镜?”岁星想了想,举一反三,“‘平台’,就是给他‘摄像头’的存在。也是它,让他来到这个世界。”
“你能看到他眼前那些东西,听到他讲话,说明你遇到的那位高人,实力应该不输‘平台’。”玉眠雪分析过,对岁星接下来要做的事稍稍放心,“至于他自己,至多有你从前的实力。可对你的身体,却一定不及你自己操控自如。”
“前辈说得是。”岁星笑笑。
玉眠雪看他,见岁星一副信心满满的样子,唇角不自觉地露出一个笑容。
为剑修者,从来不会让弟子后辈躲在自己身后,不遇外敌。
剑修的实力,是在实打实的斗法中提升的。别说岁星了,就连玉眠雪自己,刚入道的时候,也常常满身是伤。
他确信岁星有赢过任务者的实力。接下来的事,就让岁星去做。
两人跟着任务者,一路回了对方现在居住的小院。
按照之前的计划,任务者开始布置。
直接表现得自己在闭关,那就太明显了。所以,任务者的打算是先录一段儿话,把晚上送饭的弟子臭骂一顿,再以“总归我出不去,也不想看到你们这些碍眼的东西”为名义,顺理成章地把自己关在房间里。
而这个录音的过程,也是一个与观众互动的过程。
他嘻嘻哈哈地录着,同时留意弹幕上的文字。
“怎么办,星星骂人的时候也好可爱。”
“骂我骂我!我是闻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