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姿态散漫地坐在桌边,长发用彩色发带高高束起,发带尾端掺入黑发,静静垂在他肩头。

他微低头,不紧不慢地剥着瓜子,窗外的毒虫与隐藏的蛊受他驱使,虎视眈眈地堵在门前,形成一道让人不敢轻易靠近的屏障。

从头到尾他都没有说一个字,屋门大开,好似并没有不欢迎任何人,其实全是假的,谁敢迈进一步,整只脚就没了。

明明他看着只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而已,手段却如此狠戾。

收到消息赶来的无极岛人将这层楼围了个水泄不通,除了无极岛的人谁都不能靠近。

副岛主姗姗来迟亮明身份,依旧没得到少年多余的一个眼神。

若是使用暴力的话,并非不能通过这道危险的屏障,可那少年是踢场少女的朋友,甚至还有可能是她夫君,他们若想从少女口中得知岛主的下落,必然不能对这位少年动粗。

副岛主又气又急,索性遣散其他人,独独留下自己,后半夜少年撤了蛊与毒虫,副岛主这才得以进屋。

但少年依旧没有开口说一句话,除了最初在副岛主想要开口解释时,他抬起食指竖在唇边漫不经心“嘘”了声,之后便无言到天明。

副岛主坐得腰酸背疼,他年纪大了禁不得折腾,更何况他只是个擅长阵法布置的普通老头,这么一夜坐下来,整个人快活得快要下去和阎王爷喝茶下棋了。

僵态终结于内屋忽然传来的一声“咚”。

少年起身进屋。

副岛主左右看看,确定没有危险的蛊虫才揉揉腿,迟一步跟进去。

然后就看见在别人面前一副目空无人姿态的少年疑惑地歪了下头,极轻地笑了声。

萦绕周身一整夜的危险气息转瞬收敛,眼前的少年不过是一名真正的、好似无害的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