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帝回过头,深深地凝视着他:“她们生是北域的人,死也当是北域的鬼,她们的血脉,生生世世都要做北域的子民。”

所以,即便被赐婚的那个人不是玉琉原,也可以是任何一个人。

待元帝走后,玉琉原才面色沉重地回到房中,一点点捡起地上散落的画作碎屑慢慢拼上,对着画上破碎的人脸,喃喃自语。

“陆姨,你曾在后宫的争斗之中救过我阿娘一命,阿娘说没有你就没有如今的我,可这次的事涉及北域安危,稍有不慎我便是千古罪人……我究竟该如何选择?”

陆听雪自然无法回答他。

玉琉原叹了口气,仰面躺在地上,心中一杆秤不知该倾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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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其他人的紧张不同,九郡主这会儿正被迫抄写经文平心静气。

封无缘说:“你最近太放肆了,还不知道反省自己,给我把这本经文全部抄完,抄不完不许出门。”

九郡主心里苦,眼巴巴看向少年。

封无缘也看向少年道:“你也想一起抄?”

少年看了眼苦兮兮的九郡主,又看了看一脸“我有话同你单独说”的封无缘,沉默片刻,摸摸九郡主的脑袋,安慰道:“我出去一趟,等会儿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可是我不想抄书。”

“那就给你多带些好吃的。”

“带好吃的我也不想抄书。”

封无缘看不惯他俩黏糊,简直要烦死了,想拆散又拆不了,憋了一肚子火出门透气。

九郡主连忙跑过去把门关上,缠着少年抱抱,磨他:“阿月,我一个人真的抄不完的,这么厚一本书,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