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他发怒的前兆,鲤川家的佣人们——但凡是在鲤川家工作时间稍长一点的佣人们都知道。
但仓田主编并不知道,因为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鲤川无惨。
鲤川无惨也有着一双红『色』的眼睛,这令仓田主编想起了自己的老板,那双红『色』的眼睛里总是会『露』出令他害怕的目光。
但区别在于鲤川无惨更加年轻、更加容易发怒。
仓田主编看到他皱起了眉头,对方看向仓田主编的眼神就跟一个人在看一只虫子一样高高在上,充满轻蔑。
但仓田主编却没有对此『露』出半分不满的权利,他只能在对方不屑一顾的目光中点头哈腰,然后委婉地表示,出于对渊老师的个人隐私的保护,他不能随便安排他们见面,但他一定会将他的想法带给渊老师,帮他征求渊老师本人的意见。
“如果渊老师愿意的话,我一定会第一时间与您联系……”
仓田主编心想,渊绚肯定不会答应的。
完全不理会他这种客套话,鲤川无惨说,“我有说要和你商量吗?”
他(鲤川无惨)的脸『色』变得很难看,阴沉的神情爬满了他的整张脸,那双红梅『色』的眸子里毫不掩饰地『射』出可怕的目光,仓田主编被迫连连道歉。
鲤川无惨命令道:“把她的住址告诉我。”
仓田主编左右为难,一方面他很清楚自己是没法和鲤川家抗争的,但另一方面他想起了自己的老板——涩泽龙彦绝对不会希望有人从他这里获得他们的住址。
这对涩泽龙彦来说是会激怒他的事情。
仓田主编心想,他(鲤川无惨)的这种行为简直就像是以前在新闻里看到过的私生饭(一类特别极端、疯狂的粉丝)一样。
前后顾虑之际,仓田主编终于下定决心,他做出了选择,“非常抱歉。我只能保证,一定会将您的邀约告知渊老师。”
听到这种回答的鲤川无惨一把抓住了身边的花瓶,那是上好的瓷器,每天都会有佣人将它擦得干干净净,它的价值甚至抵得上普通人数十年的工资。
但鲤川无惨想也没想就将它砸在了仓田主编的身上。
他做事从来不会顾及后果,从小时候开始就是这样,每次生气起来就会破坏身边的事物,没有人敢阻拦他,而他的父母则会处理好他生气之后造成的后果。
仓田主编被吓到了,他觉得对方完全就是一个疯子,和他讲道理是不可能的了。于是仓田主编甚至连告别的礼节也顾不上,连滚带爬地跑出了鲤川家的宅邸。
好在这所房子所处的位置并不偏僻,所以跑出去的仓田主编非常幸运地拦住了一辆出租车,要知道在外面当场打到车的概率实在太小了,所以他这一刻简直是幸运爆棚。
仓田主编将这归于今天自己已经倒霉到了极点,所以运气的天平终于开始倾斜的缘故。
他让司机赶紧开车,在告诉了司机自己要去的地方(出版社的编辑部)之后,拿出手机给涩泽龙彦打去了电话。
——鲤川家的这位少爷看起来实在不正常,所以这不是可以直接告诉渊绚的事情。
仓田主编做了(自认为)非常明智的判断,他笃定涩泽龙彦可以处理好这件事情。因为涩泽龙彦本身也是有钱人,他自然不会惧怕其他的有钱人。
但非常遗憾的是,接通了这通电话的涩泽龙彦,此刻的状态也不太正常。
所以当仓田主编心有余悸地将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涩泽龙彦之后,他直接被对方挂断了电话——涩泽龙彦没有给他任何答复。
这种反应才更让仓田主编感到害怕,他分明只是一个想要努力工作挣钱养家的普通人,却要承受这种不符合普通社畜应有的压力,实在是太令人感到难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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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泷夜叉姬”现在的状态就像是一个小孩子一样。
明明夏油杰都对他(真人)说附身的仪式已经结束了,虽然是很久没有使用过的术式,但实施起来却意外的顺手。
看着“泷夜叉姬”这副样子,真人觉得这样说都是在低看了小孩子,因为她这副意识完全不清醒的样子,简直和听不懂人话的宠物没有区别。
但因为有了之前的警告,他再也不敢好奇心旺盛地伸手去触碰对方了,只敢蹲在她身边歪着脑袋打量她。
“夏油,”真人非常好奇地问他,“这是要做什么呢?”
他觉得,“泷夜叉姬”这副样子,应该什么也做不了吧。她的状态完全不同于附身在虎杖悠仁身上的两面宿傩,她甚至从头到尾都没说出过一个完整的句子。
在她开口的时候,条理最清楚的话恐怕就是对真人的“诅咒”了,但那也是分成了两次才说完的,就像是牙牙学语的幼儿,那么简单的句子都说得那么吃力。
但真人又觉得,也可能是因为那句话是可怕的“诅咒”,是“咒言术”,所以才会那么艰难。
“咒言术”是一种能将语言转变成诅咒的高阶术式,咒术高专里就有一名会使用这种术式的学生,越是强大的诅咒对自身的影响就越大,甚至会对自身造成可怕的反噬。
真人回忆起自己被“泷夜叉姬”“诅咒”的感觉,他那时有种自己真的就要死掉的预感——即便只存在一瞬间就消失了。因为他看见夏油杰的表情,对方完全不紧张也不担心,所以真人也不需要担心。
夏油杰的表情证明了一切都还处于他的掌控之中。
“我们想要获得胜利吧。”夏油杰说,“仅凭你我是无法战胜五条悟的,所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战胜他,相比于打败五条悟,我的建议一直都是封印五条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