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让她那个时候救他的。
没有人让她去救。
可谷莹却觉得好笑。
这个傻子当初不就是在喊救救他吗?
不然她为什么会冲动呢?好几个男同学每个都比她高,她一个女孩子应该视而不见才对。
……应该。
是不是应该想一下,帮助别人很有可能给自己添麻烦?
救助别人,也得先看看对方值不值得救?
拉一把人的同时,是不是要先想到自己有可能也被拖进地狱?
可是这和我们从小以来所教导的歌颂人性的高尚,是完全相反的东西吧?
要报警吗?
谷莹当然行动过,只是她得到的是,“这都是你们小孩子之间的事,我们也不好处理,就算按着他们的头给你道歉了,那……”
就算是她,也知道成年人那犹豫之后的话语代表什么意思。
就算现在有用,之后不还是很有可能再次被按着殴打吗?搞不好程度还会加深。
一群连尝试都没有试过的人,就这样定义下了谷莹的人生。
谷莹的日记本上写下了一句话。
——人活着的唯一意义,可能就是被同化成非人之物。
戚叶的记忆到此为止。
她伸出手直接握住了那个还在殴打自己的傻同学和手腕。
明亮的双眸里没有任何情绪,冰冷的就像是冬季被太阳照射的冰面。
自认为人有一丝温暖,事实上却是连阳光都无法融化的寒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