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歆点了点头，他的情绪很低落，他一时间无法接受前世的他做过的那些事。

“既然那颗心脏在流泪，那就说明心脏的主人曾被你伤过心，而且心脏的主人却还不愿恨你。”妍希说道。

“为什么这样说？”

“因为那颗心脏的主人如果是恨你的，那么其心脏所滴下的东西应当是血。”

“但怎么可能会有人被我夺了心脏，却还不恨我？”余歆不太相信。

“这件事，你应该知道答案。”妍希看着他说道。

余歆接触着她的目光，表情呆滞了下去。

被他伤害，而且又不愿恨他的人？

在他目前所恢复的记忆中，唯有一人符合这个要求——林静溪！

除了林静溪以外，他再也找不到任何人符合这个要求。

牧鸳是不可能的，她被他骗走仙灵之气和感情，她绝对会是恨他的。

而林静溪不同，前世的他在最初的时候，是没有伤害过林静溪一丝一毫的，他把他所有的真情都给了林静溪，但却遭到了林静溪的不信任。

在他离开林静溪的时候，林静溪一直都对他心怀有愧，甚至还愿为他受百倍钉刑。

也唯有这样的一个人，才能被他夺走了心脏之后，却还不愿意恨他吧……

果然，他和林静溪的故事，并没有因他离开林静溪而结束，那只是他不断地去伤害林静溪的开始……

余歆喃喃开口道：“你曾说过，我和林静溪的故事还有很长……”

“不错，直到你问鼎飞升之境的前一天，她都还在跟着你。”妍希道。

“可是她一个凡人的寿命，怎么可能有三百多年？”余歆记得他前世问鼎飞升之境的时候，他已经三百多岁了。

“世间道法无数，无论是再怎样平凡的人，只要其本身气运够高，那终归也是会有一条路走的。”

“也就是说，她前世也能修炼了？”

“不错，但她所选的路很艰险，而且她每天都要都要担忧自己的性命。”

“邪修？”

“差不多。”

余歆忽然很压抑，他怎么也没想到前世的林静溪为了去找他，竟然去成为前世的大陆上，人人得而诛之的邪修。

“我对她做过多少过分的事？”余歆又问。

“道不清，说不完。”

“怪不得……欠债的人会是我……”

接下来余歆就不再说话了。

妍希也没有再开口，她继续趴在床上，打开手机追起了网剧。

她似乎早已见惯了世间各种的爱恨情仇。

过了良久，余歆起身下床，去浴室中冲了个澡。

他的情绪很低落，也许他以后要面临的事情，远不止还债这么简单。

如果柳倾心是余嫣，如果他用了比控制奴役的摘心纹，还要残忍的手段去伤害林静溪……

以他今生的性格，根本就无法接受那些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