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枫:……脸疼。太疼了。

小车往日坐不了几人,但现在特殊情况,硬挤还是挤得下的。

赵殊然把小孩抱在腿上坐在左边,赵斐坐在中间,陆覃坐在右边。

一上车,陆覃便视若无人地给他揉胳膊和腿,似乎把他那些造作话当真了,揉得很专业,没半分其他意思。

另一边抱着小孩的赵殊然全程都没敢正眼看赵斐,可陆覃的一举一动,他却通过前面的后视镜看得一清二楚。

陆覃的眼神和平时完全不一样。

仰望,痴迷,赵殊然想到了这两个和陆覃完全不匹配的词。

那个总是不近人情的陆覃,居然会用仰望温驯的姿态去看他哥赵斐。

灵魂深处闪过一丝难以言说的异感,赵殊然一时坐立难安,他突然想透透气。

难受。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难受,尤其是看到赵斐用他从未见过的一面,低垂眉眼,故意去挨近陆覃时。

他鼻头渐渐发酸。

车子开过半山腰,赵斐突然让陆枫停车。

黑夜的山路上,车灯照在一处转弯的大石头上。

陆枫回头不解:“怎么了?”

赵斐把车上几个不同颜色的塑料袋拿着下去,裹住两个车灯,又裹住带来的两个手电筒,远远对着那个石头晃动,不同的光交织出另一种颜色。

白色的巨石瞬间流光溢彩。

小孩瞪大眼睛,跑下去哇哇大叫着,开心得围着赵斐转。

微卷发的少年胳膊轻点着小孩肩膀,拿着手电惬意地随意晃,夜风猛烈地掀过来,他眯着眼睛转头,笑得眼波恣肆:“为个彩虹石,至于跑那么远么?这不到处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