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这是想问什么:“啊?”
狱寺隼人看上去有些烦躁,他抓了抓头发:“看看你自己的脸。”
我的脸?
听到狱寺隼人这么说,我下意识地转头去看梳妆台上的镜子。距离隔得有些远,我并不能看清自己脸上的样子。于是脑袋发蒙的往里走了两步真的急于在这个时候看清自己样子。
镜子里的女性眼尾隐隐约约泛着一点红,唇缝抿成了一条线。
这是我现在的样子。
这幅要哭不哭、神经紧绷的样子。
我试图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脸,大脑神经却不受控制地牵动到了别的器官。
我从来就不喜欢被别人看见自己哭泣的样子。我的泪点很低,看一些感人肺腑的电影或是小说时总会忍不住落泪。
这导致我经常被人用玩笑的语气笑话“你哭啦?”。这样的话总是会让我感到很难堪。
我今天不想哭的。
我不想哭,更不想在狱寺隼人面前掉眼泪。
我的上司可不是信奉眼泪的人。
“薇萝妮卡小姐,太宰先生已经到工作室了,他让我转告您工作室的突袭是——”电话那端一直沉默着的中岛敦突然有了信息,他似乎也是边看消息边传达,因此在看到最后那个词的噎了一瞬:“佯攻。”
是佯攻。
工作室怎么能是佯攻???
如果目标不是工作室,那就只能是祖父祖母!我就觉得不会有哪个mafia无缘无故地对卡布奇诺和祖父祖母下手。
这根本就是卡布奇诺的手笔吧!!
父亲?还是那个女人?
为什么?
我不理解,但这不妨碍我想现在就冲到卡布奇诺去把下令的人拉出来千刀万剐。
“你要去哪里。”我刚刚转头蒙头往外走就被狱寺隼人拉住了手腕。他俯下.身子直视我的眼睛,近在咫尺的烟灰色眸子染上了走廊窗户斜映进来的清辉月光:“现在是凌晨十二点,你要去哪里?”
卡布奇诺的事乱成一锅,我完全没有头绪,就算要向他解释缘由也无从说起。
我只好扭着手腕试图挣脱:“回来之后我会做出解释,但我现在必须离开。”
“现在你还在任务期间,任何行踪都需要报备。薇萝妮卡,你的纪律呢?”
纪律、纪律、纪律!
在这个当口,我突然特别听不得这个词:“反正我明年就会——”就会离开彭格列,大不了就是我今天违抗他的命令强行离开这里被提前扫地出门。
我原本是想这么说的。
但他突然用他空闲的那只手曲起食指,指骨轻轻地从我眼尾擦过。
我呆在了原地。
月光映照着我靠窗的半张脸,我忽然觉得今天晚上的月光有些刺眼。被他扫过眼尾的眼睛承受不住月光的照耀。
甚至觉得双眼有些隐隐作痛。
我眯起眼睛试图以此来躲避微妙的刺痛感。
“你……”他像是发现了什么。
【你哭啦?】
不要。
不要这么说。
眼睛的痛感似乎增加了。
狱寺隼人原本握着我手腕的手突然扣上了我的后脑勺:“你的眼睛怎么了?”
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