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趴在床上,闭着眼睛,但额头上细细密密的汗不断,想来是昏极了,但背上火辣辣的疼,怎么也睡不踏实。
泽希进来的时候,白纸就抬起了头,正要喊师傅,就被泽希制止住了。
泽希拿起白纸看过的古书,赫然发现这些古书讲的都是治病救人之术,晦涩难懂,泽希抬头瞧见白纸眉心浅浅的褶皱,不仅摇了摇头,轻轻点了点白纸的眉心道:“我给你戒词多思,可不是让你在这种事情上多思,为别人着想自然好的,但这必须是你心里不觉得委屈的情况下。”
白纸在没有得到木剑前,就长长用树枝当剑来比划,可见他是极喜欢剑的,心里也是想以剑入道的,但白纸现在却改变了想法,一心研读医术,这本来没什么不好,但他心里也不愿意学,心里也矛盾的很,倒不如选一条自己喜欢的路,不要多想。
白纸感受着泽希指尖冰凉,原本缓缓舒展开来的眉心又拢了起来,看着泽希的眼神里带出了些许疑惑,手下意识的摸上了泽希的手腕。
泽希淡淡一笑,心想自己不应该给白纸戒词多思的,白纸原本也不笨,现在心念多想几圈,就猜出了她现在的身体状况。
“师傅,你的身体?!”
“无妨,不是什么大事,”泽希的脸上亦如往日的清韵淡漠,但手上却摸出了寒冰玉放在手脚滚烫的程燃的手心,然后细心的替一直睡不舒坦的程燃拉了拉被子。
走前,泽希触了触程燃的脸颊,感觉到他的体温降下来了,才缓步离开。
走前,白纸叫住了泽希,“师傅,”
泽希转头,昏暗的灯光照在泽希往日平静无波的脸上,竟透出几分苍白,白纸看着这样的泽希,刚想说的话,如鲠在喉,沉吟了半晌,才笑着道:“师傅要好好照顾自己。”
“少操心了,师傅的伤过几日就好,师傅要出趟远门,程燃过几日就要进入秘境了,要是有人来山河岭挑事,打不过,就去找万书楼的乔先生。”泽希的笑清浅,不细巧,是很难看出来的。
但白纸瞧见了,也听出了泽希话中对他的关心和顾虑。
程燃在山河岭养伤,时而睡时而醒,不曾见泽希来看望他一次,程燃知道泽希一向不喜欢他这样的,也不意外,只是他一直没明白泽希的寒冰玉什么时候就出现在他的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