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北欢低头不语,陆九渊悄悄抽了纸巾递过去。
这样沉默了大概半分钟后,顾北欢吸了吸鼻涕,抬起头来,泛红的眼眶盯着陆九渊,笑着带泪的对他说:
“你知道吗?跟蒋南汌在一起这么多年,他从未关注过我这些细枝末节的事情。”
敞开心扉,将旧人清理出去,才能把新人迎进来。
这是好事。
陆九渊把买的奶茶摆在她面前:
“那他关注什么?”
没有立即给顾北欢安慰和拥抱,是因为她现在更需要的是情绪的宣泄口,而不是抚平负能力的工具。
顾北欢拿起一串羊肉串,吃了一口,嚼了几下,顿了顿:
“记得刚入职场时,我还只是一个小小的销售人员,我第一次跟着老大陪着华南区的大区总监出差,去的是潭城,那天晚上销售总监喝了很多酒,要老大提前送他回房,只留下我跟潭城的客户在包间里。”
陆九渊知道这件事。
顾北欢又吃了一口肉:
“我那时候还是个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姑娘,根本不懂人心险恶,更不知道大区总监此举的用意,是要把我留给潭城的客户,我还傻傻的听大区总监的话,给客户倒酒,夹菜,等着客户在合同上签字。”
“那天晚上要不是老大察觉不对劲折返回来救我,我都不知道那一晚是我遭殃,还是潭城的客户遭殃,你知道吗?当时他欺负我,我手中的烟灰缸离他的后脑勺就只有几公分的距离。”
说到这儿,顾北欢停顿了。
虽然陆九渊不知道当时发生的事情细节,但整件事情,他比顾北欢知道的还要多。
陆九渊见她爱吃羊肉串,又递给她一串,问:
“当时发生了什么?”
顾北欢没有接羊肉串,而是喝了口奶茶,笑了:
“当时砸在潭城客户头上的,是一瓶没开封的啤酒瓶,你知道脑袋开花是什么样的吗?鲜血呲溜一下就涌了出来,混着啤酒,沿着脸颊往下滴,地上全都是血,老大当时冲我吼,说你还不滚,男人打架哪有女人出手的道理。”
陆九渊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