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南汌这才意识到,不是梦,是真实。
他对贺斯年还有心理阴影,实在是被打怕了。
所以他下意识的想伸手去按铃,贺斯年捉住他的手,劝他:
“就别给人家辛苦熬夜值班的护士添乱了,我今天来,不打你。”
我是来扎你心的。
既然不打他,蒋南汌底气瞬间足了:
“如果你是来为顾北欢鸣不平的话,你完全可以揍我一顿,反正我带薪养病,权当放了个长假,但如果你不是为了她而来,我想我们之间连谈话的必要都没有。”
转院之前,他被贺斯年暴揍了一顿。
脱臼的左手现在还有点不适。
贺斯年看着他,笑了又笑,最后再次拍拍他的肩膀: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我。”
动口可以,总比动手强。
看他大半夜的来,想必是跟顾北欢有关的事。
蒋南汌先发制人:“事到如今,你来找我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不过看在你连追求她的机会都没有的份上,我同情你,愿意为你解惑。”
这货,就是欠揍。
不过贺斯年今晚不想打人。
他沉思片刻,问:
“跟她在一起九年的时间里,你从来没有哪个时刻爱上过她吗?”
蒋南汌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戏谑道:
“但凡我爱过她,上次你打我的时候,下手都不会这么狠吧?”
这话说的,也欠揍。
但贺斯年直言:
“我不信。”
人人都视若珍宝的姑娘跟了他九年,他能忍住不动心?
是啊,怎么可能不动心呢?
转院之后,蒋南汌获得了难得清净的一段时光,可越是停下来,他就越难抑制自己不去回首过往。
第一次看到顾北欢在校园里演讲的时候,她扎着马尾辫,穿着白t恤,下身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脚上一双帆布鞋。
标准的学妹打扮。
台上的她,青春飞扬,明媚动人。
台下多得是学长为她倾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