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的声音，只不过有些低沉沙哑，听起来像是还没有醒酒的样子，口齿有点含糊不清。

“是我，韩江雪。”她的声音冷然果决，听上去就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样。

“哦，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他好像一开始没听出是她的声音似的，还一副恍然大悟的口吻。

韩江雪有些纠结，她是先问他昨晚去哪好呢，还是先说找律师的事情好？

如果她问他昨晚去哪了，他会不会觉得不耐烦？觉得她啰嗦？连他去哪里了都要管都要问？

思忖再三，她还是先说了找律师的事情。

“之前我拜托你帮忙找律师解决崔雅的事情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想问问，你找到合适的律师了吗？”

她话音刚落，隐约听到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冷呵声。

这声音极小，她听得不真切，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他发出来的。

“你放心，不会耽误你的正事，今天下午我就让他过去。”

他的声音低沉，原本的沙哑已经不见了，尾音有一点奇怪，像是讥讽的口吻。

“哦，那就好。”她声音淡淡。

“还有什么其他事吗？”

“嗯……”她沉吟了片刻后，终于鼓足勇气问：“听赵阿姨说你昨晚没回去，是公司里有什么应酬吗？”

此话一出，那边的人低沉的冷笑了一声。

这次她听得清清楚楚，真的是冷笑。

“韩江雪，摆清你自己的位置，你这是在打探我的行踪吗？咱们只是协议夫妻，我似乎没义务跟你报告夜不归宿都去干了什么吧？”

这一刻，韩江雪的心像是被泡在冰水里一般，透心凉。

呵，果然吗，他又把他们打回了“协议夫妻”的原形。

反正他们是什么夫妻全在他一念之间，全凭他心情。

他高兴了就哄哄她，说要跟她做真正的夫妻，他有情绪了就爱答不理，夜不归宿。

还好，还好她之前没有轻信于他，否则听到他这番话，她得有多伤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