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祁泽漆收回眼神,把玩着手中的核桃,不慌不忙道,“不必担忧,夏蝉衣虽毫无头脑,但不傻。
我们走!”
“是,大人!”
幽暗的湖底,一个碧蓝色衣裙的女子一把抓住抛下的绳子,借势露出水面,船上的冬青连忙将夏蝉衣拉上船,将狐裘大氅盖在姑娘的身上,“姑娘,感觉如何?”
夏蝉衣望着点燃的花船,心中不由地恼火,一拳打在船梆上,“就差一点。”
“我交代你的事办的如何?”
冬青连忙开口道,“姑娘走后,我便混入花船中,目睹官银所在地,便将消息传给廷尉大人。此刻,廷尉大人,应当拿到官银,缉拿苏磊。”
听到这话,夏蝉衣倒是松了一口气,此番到也不算是无功而返。舒心后疲惫之感立刻席卷而来,此刻眼皮犹如千斤中,让她不得不小憩片刻。
“既然来了,便不必藏着。”伊祁泽漆缓缓睁开眼,阴恻恻的黑眸看不出情绪的变化。
暗处六月雪徐徐图之,拿起桌边早就为他倒好的茶,悠悠开口,“伊祁泽漆,老奸巨猾形容你当真贴切。”
“苏磊乃是皇后一党,此番夏蝉衣从中作梗,依照皇后的肚量,断然不会放过她。
而你不仅卸了唐丞相的臂膀,还有人替你背锅。
夏蝉衣与你不合,早已经人尽皆知,皇后断然不会将这件事牵扯到你的身上。
此计谋一石二鸟,可谓是聪明。”
伊祁泽漆将外衣披上,一双深邃的眼眸紧紧盯着他,冰冷的声音似冰川上经久不化的风雪凛冽刺骨,“成大事者,不拘小节。”
六月雪见状继而转变话语,“夏蝉衣身为太子妃,对日后扳倒皇后一派有着重要的作用,你就不怕皇后对她下毒手。”
夏蝉衣是神官伊祁北辰预言命定的太子妃,日后明唐的皇后。
他若想报当年之仇,扳倒皇后,夏蝉衣还不能死的这么早。
对于他的提醒,伊祁泽漆貌似一点也不担忧,“你都知道她是太子妃,皇后自然不会对她起杀心。”
此话他刚说完,便不由地一阵咳嗽,他下意识地用手捂住。
血液沿着手中地缝隙,缓缓滴落在地,缓缓摊开的手心血迹,则是黑色。
本就白皙的脸色,此刻却显得苍白的吓人。
起先镇定自若的六月雪,此刻眼中也泛着担忧与焦急之色,他快步走上前,一把扶住他。
“怎会如此严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