围着裴承温的怪物倒了一片，可他脸上却没有笑，反倒是有一丝痛苦。

过了一会儿，他撇撇嘴，俯身身躲过怪物的攻击。

那触手从他头上挥过，直直打到了站在裴承温另一头的同伙，并一手把他拍飞。

忽然之间，裴承温轻笑一声。

他伸手掰下了面前怪物的牙齿，向他的喉处插去。

动手利落，一击毙命，他身上连点怪物的血液都没有沾染，加上扬起的唇角和饶有兴致的目光，一时间竟不知道谁才是猎物，谁才是猎人。

怪物群吓得尖叫起来，高频音波震得楼上的木地板不时碎裂往下掉。

饶是裴承温的身体有着能力加成，在近二十个怪物的尖叫下还是震得脑仁发疼。他不满的撇撇嘴，拔下身边一个幸运儿的脑袋。

怪物叫的更凶了。

他们挥舞着触手，摇动着头颅，似乎这样就能躲过裴承温的攻击。

但很可悲，他们放弃了最好的防守方式，任由裴承温一牙一个，很快就倒的只剩全怪物的希望。

裴承温面上的笑越来越放肆，就好像一枝绽放在地府的彼岸花，美感却疯狂。

最后那个怪物被他逼到墙角，触手就跟得了帕金森似的抖着。

裴承温缓步靠近，脸上的表情像极了杀人狂。他拔下一根牙齿，抬手要往怪物喉咙处插去。

可还不等他碰到怪物，那怪物就用自己的触手拉住脖子，自己把自己拧死了。

但是裴承温没有停，他依旧抬起手，将牙齿插到了怪物的喉咙里。

末了，继续拔下牙齿，划开他们的胸膛，把里面的东西一点一点砍碎。

就好像魔怔了一般，还没过瘾。

黑色的血液溅上他的脸颊，沾上他的衣领，把外套的最后一点白吞没殆尽。

“裴承温！”

钟离夏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但裴承温恍若未闻，扣下怪物触手上的眼睛，拿起来看了看。似乎是觉得它长得不错，快乐地将眼睛收入了口袋。

多漂亮的眼珠子啊！

他一定要带回去，送给漂亮弟弟。

钟离夏朝地洞下喊了两次，裴承温都没有回他。

是听不见么？

钟离夏微微蹙眉。

他迅速找来绳子，绑在一旁的柜子脚上，从洞里滑了下去。

裴承温依旧在解剖着怪物，仿佛自己与外界没有任何关系。

是幻象？

钟离夏伸手过去，碰到了裴承温的肩膀。

是真人。

他这一触碰，将裴承温从疯魔的状态里拉扯出来。裴承温看看身后的钟离夏，再看看自己手里的眼珠子，不太好意思地笑笑：“抱歉，没听见。”

末了，他神色一敛。

他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这种状态了。

他以为自己神色隐蔽，却没想全被钟离夏看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