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在他的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周西浑身颤了颤,却畏畏缩缩的,有点不敢前去。
但很快,还是有一只手在身后把他推了一把,周西踉跄了下,硬着头皮咬咬牙跌跌撞撞地过去了。
因为在教堂里面一直处于封闭状态,所以周西对现在的剧情进展并不知情,在受到胁迫后只得走向了那个孤零零的坟包。
雨才下过没多久,土是黏兮兮的,他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把手伸进土里,胡乱挥舞两下,越往里越深,皮肤上黏腻的感觉在渐渐变成了一片冷硬,还湿哒哒的。
一道模糊的身影被拉得很长,恰好完全被山石遮挡住,从斜面截断了那道越来越浓郁,如墨水滴落汇聚而成的黑影。
畸形老太给身边的人眼神示意,那人悄悄上前去,眼中闪过一道凌厉狠劲。
“砰!”
一道猝不及防的惊叫声传来,那人手中的匕首竟是已经随着力道刺进了坟包里,戳在了凉冰冰的骨头上。刹那间,他感觉到这把削铁如泥的匕首的力量,被暗算的恨意让惊弓之鸟般的周西在此刻猛然爆发了。
畸形人还没来得及逃走,他哪里能是这个身材强壮的男人的对手,被一把抓住了胳膊给扯了回去,只需一刀,血液喷溅,头颅砰地掉了下来,尸首分离。
夏千阑惊讶地捂住了嘴,她看见那个畸形人的脖颈里竟是爬出了密密麻麻的肉虫,在身躯倾倒下去的瞬间向四周爬了出来,沾着血浆蜿蜒着爬到了那个坟包里。
她虽然见过无数个血腥恐怖的场面,但还是被现在这个东西的恶心程度给惊讶到了,四面八方都是那在蠕动着的肉虫,甚至肉虫还有须根在挥舞,深深没入了松软的黑土地。
南椰几欲作呕,靠在夏千阑的身上使劲憋气。
那肉虫有一股很古怪的刺鼻味道,可男人盯着那些胡乱攀爬的肉虫,却中了蛊似的,仿佛看见了美味佳肴,扑上去随手抓了一把就开始大快朵颐。
夏千阑被恶心到反胃得不行。
不知过了多久,那人才享用完了他的“大餐”,缓缓从湿润的土地上站了起来。南椰眼尖,忽然戳了戳夏千阑的肩膀示意她朝另外一处看了过去,却见那道硕大的、几乎将整个山脉都笼罩住了的黑影正在缓缓离去。
一如这男人的动作般。
高大的黑衣人扶住了晕倒在地上的男人,声音沙哑到有些听不清楚:
“终于把她的坟给找到了,这下粉碎她尸骨的是这人,到时候跟我们就没有关系了……得快点回去,那些外乡人个个盯着我们的动静。”
畸形老太点点头:“禀报一下教父教母,让他们明天组织做好准备。他们人已经不齐全了,是没办法继续进行那个仪式的。”
“他们这个意思是,让麻雀来当替罪羊?”
等到那些人全都走掉以后,夏千阑才艰难地开口问了句。她忽然想起来童谣的顺序,麻雀作为第一个出场也就是被审判的人,而在这个副本里,杀死知更鸟的并非是麻雀……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