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知年,下来。”

林知年才不听他的:“老公,你不知道我有多高兴。”

“我是一只乳糖不耐受的兔子,看见别的小白兔能喝牛奶可羡慕了,但家里没人给我买,还告诉我像我这种小兔子喝了牛奶会中毒死掉。”林知年在他耳边清清浅浅地说,梁川故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并没有出声打断他。

“后来我修炼成人,去小学念书的时候,有其他的坏兔子知道我不能喝牛奶,就把我水杯里的水换成了牛奶。我不知道牛奶是什么味道,还以为是家里换了饮料,喝了之后肚子疼了好几天,后来他们嘲笑我的时候,我才知道那是牛奶。”

梁川故皱眉:“你念的什么小学?那几只坏兔子叫什么名字?”

“当然是兔兔小学啦!那几只坏兔子嘛……谁知道呢,小白兔宝贵的脑容量才不会用来装那种坏蛋的名字。”

“不过也要感谢他们,我才知道喝牛奶是不会死兔兔的,等我长大以后还能自己买不会导致腹疼的牛奶,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并没有那么好喝。”

他好像是踮脚踮累了,脑袋缓缓从梁川故肩头滑到胸膛,耳朵贴好能听见梁川故微微加快的心跳声,那对兔耳就用来扫梁川故的下巴。

“还没有人为我买过喝了不会腹疼的牛奶呢。”

梁川故看着他感动而依赖的模样,没忍住抬起手摸了摸他的头。他想起他年幼时养过的一条德牧幼犬,在可爱这一方面,没人能敌得过小动物。而林知年扮起小动物来,可爱值居然分毫不差。

他要不要告诉他,其实牛奶是管家安排人去买的呢?

“所以,刚才兔兔的亲亲是谢谢老公哦。”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突然小了,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梁川故心想,他亲的时候那么敢亲,怎么说起来倒害羞起来了。

这一点其实和前几天他给他按摩的时候很相似,都是事前和事中大胆,事后就蔫了,不知道正常的林知年是什么样子……不过林知年名门小少爷,正常时肯定就不会做出这些事了,他也没有什么非得知道的必要。

“感谢有感谢的方式,不必抱着亲吻。”梁川故双手架着他的胳肢窝,用抱小猫小狗的方式将他从自己身上拉开,沉声道,“对我就算了,以后你遇见其他人,只是对你好了那么一丁点,你就要扑上去献吻吗?”

他本意是想教育一番林知年,谁料林知年居然用一种看傻子的目光盯着他看:“当然不会随便吻别人,人家是兔子,又不是傻子。”

梁川故一时语塞。

“行,我是傻子。”他不想和林知年在这种无聊的话题上纠缠,只要他不乱去亲别人引起社会骚动扰乱社会治安就行。

“先吃早餐,等会儿冷掉了。”

见林知年好像还想说点什么,梁川故赶紧把他的椅子拉开,按着他坐了下去。

时间是很宝贵的,再不吃饭,等会儿检查完他又连踩点上班都做不到了。

林知年看了他一会儿,识趣地没有继续说话。梁川故今天的领带是涧石蓝色的,和他身上同色系的风衣外套很搭。他们现在要是站在一起,觉得他们般配的人一定会比以前多。

毕竟之前是同框都不搭边的,看起来就像是两个世界的人。别的夫妻好歹是貌合神离,他们俩却连貌合这一步都做不到。

他在梁川故抬眼看他之前率先收回了目光,转而去看精致的吐司盘边摆放着的牛奶杯,心想前几天的眼泪都流得值。

“这种病本来就是反复无常的,所以之前才说是疑难杂症。”钟远淡定地忽略了他头顶的那对兔耳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