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夫斯基,能力:罪与罚,手接触到他人的皮肤时,能产生剧毒效果,持续接触超过十个呼吸的时间,对方立即刻毙命。】
“太宰!”
天川一脸崩溃地看着面前柔弱的费奥多尔,“太宰,你不是和魔人的相性最差了吗?!为什么会抽到他啊!”
论搞事和洗脑的能力,费奥多尔可以说得上是个中翘楚。更麻烦的是,他现在手里除了一个社长福泽谕吉,剩下的几乎都是娇弱的武斗派啊!
“......看到老鼠的这张脸,我都快要被恶心吐了。”太宰嫌弃地看着站在他们面前的十八岁的费奥多尔。
费奥多尔用一种观察的目光看着太宰和天川,深紫色的眼睛里藏着算计和狡猾,他满脸无害地道,“太宰君可是比我危险多了呢,我只是一个心肠柔软、善于做好事的俄罗斯人而已。”
“够了,”天川一言难尽地望着费佳,“俄罗斯人可是战斗民族,你要是体格健壮一点、能打一些,我都要放你出去当武斗派了,可是,你就脑子好用啊!”
他头疼地看着一脸无辜但眼神却兴奋地在发光的费佳,“你在这里一定会给我捣乱,自己出去玩吧,你的罪与罚可以作为保护你的武器,记住,你的任务是在西方。”
“了解。”
费奥多尔愉悦地笑了起来。
晚间,月圆时分,熊姥姥在卖她的糖炒栗子。
“这栗子又甜又软,公子,买一点吗?”
熊姥姥佝偻着身子,嘶哑着年迈的嗓音,用手掀开篮子上盖着的布料,露出篮子里又大又圆还散发着热气的炒栗子。
她面前的男人用一种柔软的、悦耳的、诱惑的声音缓而慢地道,“那,我全都要了吧。”
费奥多尔将一块银锭放在熊姥姥的手里,却没有接过栗子,而是轻缓地道,“您觉得如今的江湖如何?”
“什么?”
熊姥姥或者公孙兰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想要做什么,面前的男人脚步无力、身体羸弱,并没有武功,但她还是暗暗戒备了起来,混迹江湖多年的直觉告诉她——危险!
“是地狱、是魔窟、是众鬼争斗,这是我眼中的江湖,”他笑了起来,那双瑰丽的眼中似乎隐藏着某种不能触摸的力量。
“强大的武学促使人傲慢、自私、无情,人人都在为了混乱而争斗,江湖人、朝廷要员、普通人、奴隶,奇异的是,他们的斗争并不是为了让自己活下来,而是为了名,为了利,为了心中那一点宣泄,所谓的江湖,不过是恶鬼奴役着恶鬼,所以,”
费奥多尔深情地注视着公孙兰,他在无情地引诱着,“你在宣判,在高傲地主宰着鲜活的生命,你是比恶鬼还要迷人的存在,你是从地狱回到地狱的魔女,你的手段、计谋、能力让你在这庞大的地狱里如鱼得水,肆意地玩弄着人心,你真切地在这里找到了存活的意义。可惜啊,”
他怜悯地望着在月下颤抖着的公孙兰,她脚下那双红得似乎是血浸染出来的绣花鞋,被肆无忌惮地暴露在夜色中。
公孙兰宛若看见自己的心被剖出来,被眼前的男人观察个仔仔细细、清清楚楚,那些阴暗与快意、自私与谋算,都被比她更深沉的黑暗吞噬殆尽。
她颤抖着,混杂着兴奋与恐惧地在颤抖着,她应该捂住耳,应该立刻杀了他,但是,她不知为何心软到无法下手,甚至不自觉的被他的话所吸引,被他眼中的世界所吸引。
“你已经被那些虚无的情感困住了,真可怜啊,那些虚假的关怀真的能填补你内心的空虚吗?”
她缓缓地摇摇头,填不满啊,所以她才要一次次地变换身份,去杀人,去用血腥来填满杀意。
“世界是虚幻,唯有理想是崇高而坚固的信仰,你愿意与我一起去开创一个全新的天下吗?我,要创造一个没有武功的世界,这些被困在地狱里的人,需要得到救赎啊!”
公孙兰抬头愣愣地看着他,他的眼神是如此真挚而情深,俊美的面容在月华下竟显得神圣无比。她在他的眼中,看到了无比坚韧的笃定,那样的世界?那样的世界!
“我想要跟着您、想要追随您去往那样的世界,红鞋子组织从此以后就是您手中的利剑,您的意志就是我公孙兰的剑之所指。”
她撕下自己面上的易容,以最本质最本真的模样半跪在费奥多尔的面前。他面上并无半分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