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月感觉到手里夏巡的胳膊在抖。
她有些不明白,只不过丢了果干而已,就能给夏巡气的直哆嗦?明明刚才在东院被人骂都没什么事,而被小黑胖子偷了点零嘴反倒在意起来,那果干又不是啥美味,味道不是很好。
夏涛吃完了果干,嘴腾出空了又开始犯贱:“哈哈哈!果干谁吃了!果干你爹吃了!谁是你爹啊?谁吃果干谁就是你爹!哈哈哈。”
骂完还用棍子穿起破布口袋,高高的举起,耀武扬威。
夏巡转过身去,感觉嘴里的肌肉僵住了,酸酸涩涩,他不敢张嘴说话,因为他知道,一旦张了嘴,牵动眼泪的神经就要全面崩盘。
姐姐跟自己说了什么,但是听不清了,也不能回答,抗争生活和维持那微薄尊严的野果干,最终还是没了,是不是就证明,自己不配去努力,不配去反抗,无论你怎么挣扎,最终还是下了跪。
向那桌上的马老太,大伯,大伯娘,大姐二姐,甚至夏涛,向桌子椅子,只剩菜汤的空盘子下跪,因为你有什么?你什么都没有。
爹的的维护,娘的脊背,都没有了。
呵!可笑,自己还傻傻的坚持什么?明明什么都没有了.....
夏小月见夏巡扬起了脸,向着夕阳,假装被光晃了眼睛,但夏小月知道,那是在忍着眼泪,这姿势她太熟悉了,她以前也曾以为,只要控制住眼泪不流下来,就可以假装没哭过。
破布口袋像宣布胜利的旗帜,被风吹起,上面的针线歪歪扭扭。
缝制它的人被压弯了脊背,泄了一身傲娇。
夏小月嘴唇抿成了直线,在栅栏下抓了一把,朝小黑胖子招了招手:“我这还有呢,你吃不吃?”
举着棍子转圈的夏涛停了下来,还有果干?骗谁呢?你手里抓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