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无奈妥协：“那我能点餐吗？白米粥可不可以？”

斑点头：“我现在去熬。”

纸门再次被合上，屋内也重回安静。

泉奈侧过头，目不转睛地望着不远处依旧熟睡中的弟弟，眨了眨眼睛，忽然鼻尖涌出一阵酸涩。

无法凝聚查克拉只是想要说服哥哥接受他眼睛的理由之一，而他真正的理由是，他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这一次所受的伤跟以往的都不同。

大概他的那位宿敌，这一次是真的对他下了死手。

其实这样说也不太准确，毕竟他们俩的每一次交锋，彼此都会对对方下了死手，区别在于哪一方要技高一筹躲过死劫。

他是发自内心地巴不得千手扉间能就此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想来后者对他也是差不多的想法。

他并不意外自己会迎来这样的结局，因为他也想在战场上亲手了结对方。

他们俩的每一次战斗都是殊死搏斗，稍有不慎就会被对方逮住破绽一击毙命。

只不过这一次，是他先乱了阵脚，结果就被抓住了破绽。

他并不后悔自己再一次对上扉间，他只是有些无法接受自己居然会因为一次大意而付出如此惨重的代价。

身为一个忍者，无法凝聚查克拉意味着什么？

在一向崇尚强者为尊的宇智波一族里，这无异于被断掉了后路，将自己一把推进了深渊。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自己。

可心底无论在如何撕心裂肺地痛苦尖叫，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听到。

他知道这是需要他自己挺过去的痛苦，他无法言说，沉沦到绝望深处，他也只能靠自己再重新活过来。

一想到家人，想到自己还有兄长和弟弟，泉奈就不由自主地咬紧牙关。

他能坚持下去。

他希望自己能坚持下去。

至少、至少……

翌日，清晨。

斑一大早就有一场会议要开，用过早餐后就得匆匆出门。

卡卡西也在此时得知了泉奈在昨天深夜苏醒的事，当即后悔得捶胸顿足：“为什么哥哥你当时不叫醒我？我想泉奈哥醒来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我啊！”

斑此时正在玄关处换鞋，闻言有些好笑：“你现在去泉奈的边上守着，说不定还能等到一次机会。”

于是，卡卡西就真的跑过去了。

幸运的是，这一次泉奈在午时便苏醒了，而卡卡西也如愿以偿地让二哥在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他。

不等人开口，卡卡西就迫不及待地分享好消息：“哥，我开眼了！”

泉奈还有些没反应过来，迟钝地“嗯？”了一声。

卡卡西干脆现场演示了一遍，末了看着兄长有些愣住的表情，神情还有点小得意：“三勾玉，以后我也能保护你们了！”

“……”泉奈心情顿时复杂，但还是扯出一抹笑，“卡卡西变强了呢。”

卡卡西照旧趴到枕头边上，双手撑着下巴，眼睛弯成月牙笑：“等哥哥身体好些了，可以起床了，我就带你去院子里走一走。院子里的银杏树都已经抽新芽了，生机勃勃的，可好看了。”

泉奈有些失笑：“你以前明明还说，深秋金黄满地的银杏树才是最好看。”

“那是因为深秋的时候族里的事务不会很多，大哥也可以常回来陪我们嘛。”卡卡西想了想，“而且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哪怕银杏树光秃秃的，我也会觉得好看。”

泉奈一顿：“不如你现在扶我出去看看？”

“现在可不行。”卡卡西表情认真，“医忍给我们特地嘱咐过，说哥哥你的伤势很重，至少得再休养一个星期才能勉强下床，而且还不能太劳累，需要安心静养。”

“那你的伤怎么样了？”泉奈视线不由自主地上下打量，“哥哥说你也受了不轻的伤。”

卡卡西抬起手臂，上下左右活动了一下肩膀，虽然还是能感到一点疼痛，但比起先前稍微扯一下就痛得直冒冷汗的程度，这会儿已经好太多了。

“还行吧，至少在慢慢痊愈了，哥哥不用担心。”

泉奈却有些皱眉：“千手扉间那个混蛋怎么伤你了？”

他当时的意识已经模糊不清了，只依稀记得昏迷之前隐约有听到弟弟叫他的声音，至于后面发生了什么，他是一点印象都没有。

卡卡西摸了摸鼻子：“是我自己实力不济打不过人家，被伤到了也无可厚非，后来还能平安捡回一条命，二、呃，千手的二当家已经是对我手下留情了。”

泉奈听得黑了脸色，但也知道弟弟所言非假，只好忧心地嘱咐：“下次你遇到他就躲远一点，谁知道他会不会把对我的仇恨迁怒到你身上。”

“……”

应该不会有这个可能吧，至少二代目看上去还从没迁怒过他。

但这句话卡卡西也只能在心里想一想，嘴上还是听话地答应下来：“哥哥放心，我下次一定躲得远远的。”

泉奈这才稍微安心，但还是忍不住吐槽：“也不知道是你们俩真的天生八字不合，还是千手扉间真的阴魂不散，不然为什么你们总能遇到一起去？”

他还没忘记以前弟弟不小心跑到千手族群地的森林里时，偶然遇到的人也是千手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