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江家出来以后,南槐叫了一辆出租车。
原先来的时候是陈修送她来的,说好了要回去的话就随手打电话过去他会过来接,但是这会儿她有点想自己静静。
柔美精致的少女坐在后座,安静地看着窗外飞速后移的树木和苍穹,戴着佛珠的左手轻轻按了按心口的位置。
原来人心,是真的会疼的吗?
“小姐,您是打算去哪儿呢?”
红灯面前,司机稳稳地将车子停下,抬头通过后视镜看了一眼从上了车起就不说话的乘客,语气好奇。
他上班那么多年,鲜少碰见长得那么漂亮的女孩子,娇娇俏俏的像一只深秋里盛开的红花,免不了有些惊艳。
去哪儿?
南槐紧闭双唇,犹豫了一下想要报谢兰亭家的地址,却见远处长堤蔓蔓,断了线的彩色气球忽地飞起,又在即将落在草坪上的最后一刻被风扬起。
“我想去那里的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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充沛的阳光将人照得暖烘烘的,浓密的鬈发落在南槐的背上胸前,裙摆被突如其来的一阵风“呼啦”吹得扬起来,红艳艳的满裙浆果鲜艳欲滴。
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的女孩子惬意地眯了眯眼,享受着作为人的日常生活,脑子里下意识蹦出一个想法。
人类,是很容易温暖的物种。
她没有注意到,周围路过的行人都在看她。
这里是亭江市最大的河堤公园又是周六,此时正是午后一两点的时间,阳光明媚风和日丽,是深秋中难得的好天气。
南槐仰着头,目不斜视地从人群中穿行而过,河畔吹来的风将她的长发轻轻扬起,像是黑色的绸缎一样泛着好看的光泽。
骨架纤细的女孩儿背脊挺直,红梨色的唇瓣饱满鲜嫩,细细的骨骼带着浑然天成的美感,眉目婉转,气质优雅。
她不笑,旁人只能看见她长长的睫毛微微下垂,视线散漫,找不到确切的焦点,面无表情的脸上透着不自觉的忧郁。
暖和的风眷恋地缠住女孩儿的脚踝和摇曳的裙摆,栽种在河堤上的柳树多情地伸出挽留的枝条,而她却像一只傲慢的鸟雀,姿态轻盈地人群中离去,忧郁、柔弱和高傲矛盾地融合在一起,造成致命的吸引力。
被路过的人总是惊艳地回头看她,哪怕这样的美人儿不屑于照顾旁人的心跳,更不会为了谁而停下脚步。
她们总是走着自己的路,做自己的事情。
南槐:沉迷美景,脑袋空空jpg
真实看见人世间的景象和以前游魂一般围观的体验感是很有差距的,她有些迷恋于这些生动的闻得见摸得着的事物,不知不觉沿着河堤走到了河边的草坪上。
这里,是孩子们的乐园,呼啦啦转着的旋转风车和五颜六色的野餐布是最跳跃的颜色,南槐往旁走了几步,有些不适应这样热闹的场面,不经意间却看见了让她惊讶的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