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伊笑道:“苏州果然是钟灵毓秀之地,这般的美景,在京城是绝对看不见的。”
但乐去忧来,黛玉淡淡愁道:“下次再见,又是什么时候呢?”
王伊伸手戳戳她的脸颊,笑道:“你这算不算犯了‘物执’,嗯?细细体味此刻的快乐,活在当下,何必纠结于下一次呢?”
黛玉轻笑:“因为知道下一次难得,所以才要珍惜这一次”。
王伊轻笑,环抱住她的腰,盈盈一握。二人共同望向窗边的河面。
他笑道:“谁说下一次难得?康州离苏州、扬州不远,清闲的时候,我们随时都能再乘船来玩。”
黛玉也笑:“一言为定”。
王伊嗅着她的发香,笑道:“别说一言,就是两言也得为定”。
黛玉听出他还有话没说,追问道:“那第二言是?”
王伊笑:“第二言是,日后等我考中进士,正式出仕,我便在金陵谋个官职。日后你想回苏、扬住多久便住多久,这样可好?”
黛玉微微愣神,牵住他的手,问道:“值得?”
金陵虽然是繁庶之地,但比起京城,仍然只是外地而已。外官比不过京官,历朝历代都是如此。
王伊笑道:“如果论起值不值得,就得先比较高低。但我生性惫懒,不爱比较高低,就只是顺心而为罢了。再者说,如果比较了高低,高处之上还有更高,更高之上还有更更高,什么时候能到尽头呢?与其如此,不如顺心而为,倒免去了多少麻烦。”
黛玉轻笑。
二人聊了半晌,直至夜深,才洗漱后入眠。
躺在床上,黛玉靠住他的胸膛,右耳听着强劲有力的心跳声。忽的红着脸,低声道:“新婚夜那晚,我还以为你要行完敦伦之礼”。
王伊脸一红,心也跳得越发活跃:“娘提前嘱咐过,说你年纪尚轻,再加上幼年时身子弱,最好还是晚些行房事,免得损了身体内的阳气。”
黛玉笑道:“娘考虑的是”。
但她与王伊十指交握,忍住内心的羞涩,似在埋怨:“可你也不曾吻过我”。
王伊说:“怎么不曾吻过你?元宵夜,长河边,我记得清清楚楚。”
黛玉脸色绯红,向来冷静的人儿添了一份暖意。她以食指抵住他的唇,笑道:“是这儿”。
王伊红着脸说,林妹妹,你得把我当个人看。我要是吻了你还不起歪心思,我还是个人吗?直接送进宫里都没问题了。
黛玉笑他:“你好啰嗦”。
王伊还欲说话。
黛玉却直接凑了上来。
浅尝辄止。
二人都是满脸羞红。
黛玉坐在王伊的腰腹间,佯装镇静:“也没什么特别的”。
蓬莱宫中日月长,可人间能有多少个日月呢?
王伊揽住她的腰,道:“大胆”。
黛玉轻笑,抛弃了往日的凄寒,何等娇俏。一根食指抵住他的胸膛:“分明是你胆小,倒打一耙”。
王伊一笑,将她抵在床间,上前吻她。唇齿交融,神思一体。
他说:“我们是两条鱼”。